一人之下便隨時可能身首異處。
能信誰?
信自己。
如何信自己?
隻有站在權利最頂端。
雲若煙有條不紊的道:“我前幾日去碎脂樓時候,意外撞破過八皇子和別人的一次交易。”
“什麼交易?”
“不知,隻知道是和蠻夷之人做的交易。”
蠻夷和東陵的關係可算不得友好,怎麼這一向以“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墨非鈺還會和這些人做交易?
做的又能是什麼交易呢?
墨非離掩下眼底的思慮,許久才皺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並非第一次去碎脂樓是嗎?”
“啊?”雲若煙咋舌,“你這話題轉的太快了……”
“是你先轉的,我隻是比你快了一步。”
“……”
所以追根究底倒還是她的不是了。
還好他最後並沒有打算深究,隻是沉吟了許久有些疲累的揉著太陽穴說起了自己身體裏的毒。
“多久可痊愈?”
“需要調養。”雲若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神秘兮兮的摸了摸鼻子湊過去問:“對了將軍,你準備何時回軍營呀?”
“後天。”
“可要帶什麼過去?”
墨非離皺眉道:“帶什麼?”
雲若煙拍了拍胸脯:“你覺不覺得我醫術還算可以?”
墨非離認真考慮中。
最後艱難道:“尚可。”
“所以要帶我一起去嗎?”
墨非離立刻拒絕:“你一個女人去軍營?胡鬧!先不說這件事從來就沒有個先例,單獨就東陵軍法在就說定了,從不許女人參軍。”
雲若煙不服輸:“我可以用醫師的身份呆在你身邊啊。”
“你難道不知道軍營中的醫師都是男人嗎?”
雲若煙厚臉皮的搖頭:“不知道。”
“……”墨非離深吸了一口氣,“並非是我拒絕你,而是此事從來都是不允許的。男女有別,先不說你一個女人諸多不便……”
雲若煙立刻道:“我可以和你同吃同住!”
“同吃是可以,不過……”墨非離麵色複雜的停在她胸口:“你確定要同住?”
“對,你睡床,我睡地。”
墨非離依舊沒有被說服:“你睡地底下也不行,我勸你最好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想要去軍營,門都沒有。”
墨非離換了戰袍。
玄色戰袍掩在盔甲下,腰間配著流雲長劍。
腳踩同色長靴。
裏麵隱著一隻匕首。
彩旗飄飄,眾多下人都站在王府前。
墨非離和管家嬤嬤說了些瑣事的注意事項,大多也是讓她們小心薑貴妃的陰謀,不過這次他卻是沉吟了片刻,最後道:“看好雲若煙。”
最後五個字他說的威脅意味深厚的不行。
意思就是看好她別讓她偷偷溜出去給自己找麻煩,誰知道管家和嬤嬤卻會錯了意,二人對視一眼,用一種“我們都懂得”的眼神送走了墨非離。
墨非離:“……”
我感覺你們可能沒懂。
不過說完了這些他也的確該離開了,隻是他大眼打量著在場所有角落中,終於發現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