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泉水流向的方向,直直的指到了不遠處山下隱隱可見波光粼粼的湖麵。
“看到那裏了嗎?”他問。
“嗯。”
那裏被陽光折射,發出波光粼粼的光,刺眼璀璨,讓人想忽略都難。
“這泉水流向那裏?”
“嗯。”
雲若煙皺了皺眉:“大祭司的意思是莫非有人在這裏下毒嗎?”
“隻能是這樣了。如果是在那麵湖裏下毒,狼有靈性不會飲用,它們會翻山越嶺的來到這裏喝水,可如果這裏也有毒,它們不會不喝。”
雲若煙托著腮思忖了半晌。
“按理來說是有可能的,有一些毒是可以人喝了用了沒事,但是牲畜野獸什麼的就會發狂發瘋而瘋癲不已。”
大祭司點了點頭。
目光裏像是隔著萬水千山:“你對狼毒似乎很感興趣?”
雲若煙心裏一咯噔。
她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來了這大祭司不會是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和來這裏到底是做什麼的了吧?
咳……
雲若煙擦了擦眼睛又摸了摸鼻子,含糊不清的道:“嗯……我不是和大祭司說過了嗎,這些狼之所以會抓狂發瘋就是因為這狼毒的原因,所以才多關注了一些。”
嗯……
大祭司輕輕點頭。
半晌。
又道:“我猜出來了你來的目的,起碼十之八九,如果你真的能找出來此事的罪魁禍首,我可以給你真正研製解藥的辦法,也可以,把十三交給你一段時日。”
雲若煙心瞬間一沉,繼而瘋狂的跳了起來。
她額上有冷汗。
一滴一滴。
半晌才又微微皺起眉來,像是在自欺欺人一樣的:“大祭司說了這話我就糊塗了,我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隻是想著……”
大祭司打斷了她的話:“天女自私點也好,我們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時光靜止一瞬。
雲若煙突然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人好像的確經過了歲月的洗禮和時光的荏苒的變遷,的確算是看破了紅塵也看破了大起大落。
他的眼睛似乎是能看透一切的。
雲若煙突然想。
或許這位大祭司早早的就發現了她身上的異常,隻不過前段時間他不知道她是敵是友,所以才會讓九十跟在她身邊。
現如今確定了不是敵人。
他才把一切如實相告。
防備的心思做的好像的確夠足了。
雲若煙也不必再隱瞞什麼,她點了點頭當即道:“我清楚,我一定全力以赴。”
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大祭司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他頓了頓,才像是歎了一口氣似的。
說:“謝謝。”
雲若煙開始在這一汪泉眼處四處查看。
這不大,泉水甘甜。
是典型的高山泉水。
雲若煙嘖嘖稱奇,後來又細細打量著確定這裏沒有毒,便一路順著這些往下走走到一處偏僻了一些的拐角處,雲若煙發現了一點異常。
有人在那裏洗東西。
按理來說是不足為奇的,畢竟這裏的起男耕女織的生活,在這裏提水吃喝或者洗衣服洗澡都是可以的,隻是他洗的東西……
是一塊白布。
白色的,看不到髒汙。
他小心的打量四周,一會就要起身看看有沒有人。
雲若煙托腮想,她剛才和大祭司走過來的這一路上,好像並沒有看到有住戶人家啊。
人家都在山穀裏。
半山腰很陡峭的,沒人在這裏。
那他這是……
為什麼要在這裏洗衣服呢?
並且洗的還是幹淨的。
雲若煙越想越好奇,幹脆就盡量的放輕了步子走了過去停在他身邊,趁著他不注意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這裏做什麼?”
話音剛落。
那男人好像被嚇住了,猛地就跳了起來,臉色蒼白,滿臉驚慌,被捉奸一般的神情。
是當天把雲若煙帶過來的那一夥狼族的領頭。
雲若煙還記得他。
雲若煙挑了挑眉,不明白他怎麼是一幅做賊心虛的神情,她視線停在那白衣服上:“我覺得悶得慌就出來走走,剛好看到你在這裏洗衣服,嗯……你洗的是什麼衣服,這看上去也一點都不髒啊。”
雲若煙繞過他停在他的位置前。
伸手捏住了那衣服四處打量著。
突然嗅到一種怪味。
像是血。
可是……
可是這附近也沒有血啊。
她心下生疑,幹脆伸手掬起了一捧水嗅了嗅,臉色突然變了:“這個水?”
她回過頭突然看到一根木棍直接敲在了她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