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堆在裏麵。
雙目無神。
但神色卻悲愴不已。
對上雲若煙的眼睛的時候,小侍衛眼底的荒蕪有片刻的怔愣,然後輕輕的開了一朵緋色的花。
卻眨眼也就滅了。
他無聲的闔動了下嘴唇。
四周太過吵鬧,雲若煙沒聽到他說的是什麼,但是卻憑借著他的口型聽到了他說的是什麼。
“姐姐。”
兩個字。
朝繪正在殿中飲茶,公公驚慌著攔著。雲若煙往裏麵走,“貴主,貴主,陛下方才說過了,他現在乏累的曆害正在休息,貴主可不能吵醒了陛下,貴主……”
朝繪不急不緩的放下茶杯。
公公急忙跪下認罪:“陛下,奴才沒能攔住貴主……”
他擺了擺手示意沒事讓公公退下。
才輕聲道:“朝靄,看來你如今的確是把孤當成你的知心人了,看,這硬闖進來的事也能做的這麼雲淡風輕了。”
雲若煙幹笑道:“表哥笑我可是五十步笑百步了,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越發的曆害了,和公公說你在裏麵睡覺,卻在這裏品茶賞畫,著實雅興。”
嗯……
他啞聲失笑,卻也不想再和她計較這諸多。
“表妹此次尋孤可是有事?”
“有。”
“說來聽聽。”
“薑貴妃想著算計表哥,卻作繭自縛,自己被自己下的毒所困擾了,如今京都有一個魔人集中營。”
朝繪聽得雲裏霧裏:“表妹你這話裏是什麼意思?什麼作繭自縛什麼下毒又是什麼魔人集中營?”
雲若煙皺了皺眉,還是把一切如實稟告。
最後她道,“病情不容延誤,若是再讓薑貴妃這樣瞞著江山諸多黎民百姓,還不知會有多少人死於非命。”
朝繪神色波瀾不驚,半晌才輕聲道:“薑圓圓這下毒的人都拿這毒沒辦法,你又能怎樣做?”
“我可以一試。若是成功,皆大歡喜。”雲若煙咽了口口水,雖然有些緊張,但是想到那諸多鮮活的人命等著她去解救她也就隻能把緊張的心緒給壓下去。
“若是不成功?”
“這……”她還沒來得及想,反正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這些人不能死,就算死,那個小侍衛也不能死。
她護犢的曆害。
就算她能硬著心腸看著那些無辜的人接二連三的死去,但是那個小侍衛……她卻偏偏想著和天爭和命鬥,也一定要給小侍衛拉回來。
步不能去。
他算為了牢中他給的自己的信任和那一聲姐姐,他也不能死。
朝繪冷笑道:“表妹,你莫不是想著不成功便成仁的說法吧?”
雲若煙察覺到他話裏驟冷,急忙跪下請罪:“臣不敢。”
朝繪突然一把把麵前的折子都狠狠摔在了地上。猶如困獸,在屋子裏四處踱步,話音冷徹孤絕,“你大不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孤的底線,現在你說你不敢?哈,這世間難道還有你不敢的事情?”
雲若煙固執的不說話。
半晌。
朝繪突然頭疼道:“朝靄,我該拿你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雲若煙第一反應以為自己的腦子短路了。
朝繪剛腹自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