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斂做的是不是?”
跟班的覺得這東西他是肯定的吃不上了,自己歎了一聲氣,大義凜然的把東西遞給他:“是,給你。”
“不要,扔了。”
嗬?
小跟班挑眉:“真的要我扔了?”
“……”
劉瑜侃咬牙切齒,半晌又像是在憎恨著什麼,許久,“給我,我去扔!”
然後……
小跟班看著自家老大盯著這一籃子的雜麵饅頭盯了一晚上。
哎……
其實要說劉瑜侃和溫斂的之間的糾葛恩愛之事啊……還真是沒什麼可說的。可是說出來了,還真的是和其他的風花雪月不一樣。
一個流氓小混混和一個知書達禮的姑娘。
嘖。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通。
小劉瑜侃七歲時就已經擅長打家劫舍了,他提著一根長棍,穿梭於市井小巷,樂衷於找各個大家閨秀和秀氣小公子的麻煩。平日裏呢,眾人也都知道這個小流氓,也都給他幾個銅板給他吃飯。
畢竟這小流氓的父親可是個知府。
不過當官久了,空有一幅俠義心腸公正廉明也在這官場上活不了太長時間,所以很快就被人害死了。眾人都心知肚明,於是也都從某個方向來說是有些慣著這位小流氓的。
隻是這小流氓突然盯上了……
溫斂。
他盯上的原因倒不是因為溫斂家裏有錢,而是因為她生的好看。
這下好了,小流氓盯上了她看上了她。
於是……成了護花使者。
如果這日子要這麼一直繼續平水無奇的過下去的話,也不會有之後重重。
可偏偏出來了個趙三。
趙三比他生的好看,他一心隻要讀書以求飛黃騰達。在劉瑜侃知道溫斂一直在暗中幫劉瑜侃的時候,他終於沒忍住找到了自己的狐朋狗友打了趙三一頓。
溫斂及時趕到。
她護住了趙三,哭著打劉瑜侃。劉瑜侃覺得她這小拳頭打在自己身上是一點也不痛的,可是她哭起來他卻覺得心裏很疼很難受。
“誰讓你打他的?你個流氓你個小混混,你就是看不得別人好是不是?你今天欺負這個明天欺負那個,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啊你!”
劉瑜侃覺得難過。
可那時候的他太過橫衝直撞,即便是知道現在溫斂特別的難過,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安慰她,隻是站在那裏。
溫斂罵了他一頓,最後扶著趙三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他終於是有些慌了,他高聲叫住她,“溫斂,我是為了你好,你和他不合適!”
“那我跟誰合適?”溫斂憤恨回頭看他,眼睛裏竟然帶了幾分她從來沒有過的憎恨和嫌惡,她說,“我就和他合適,我就喜歡他!你說我和他不合適,那我和誰合適,和你嗎?”
劉瑜侃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
對啊,就是和我合適。
可是溫斂卻是再也不願意搭理他了,從那以後,看到他都繞著路走,幾乎是唯恐再碰到他。
之後不久……
溫斂嫁給了趙三。
溫斂砸鍋賣鐵給趙三弄銀子讓他進京趕考。
溫斂在趙三離開半年後生了個女兒。
同年,溫斂父親的私塾被官府強行收回,她父親也在此次波動中喪生。
他一直在不遠處看著。
看著那個他恨不得扔在掌心裏放在心窩裏的女子,扛起了一半塌下來的天。
他看到過她哭。
不止一次。
於是之後,她家裏經常會莫名其妙的多一些東西。偶爾是一些米偶爾是一些雞蛋和一些少的可憐的肉食,偶爾也會有一些碎銀兩。
她不收。
從來都沒收過。
於是那些帶著他所有的心意的東西就這麼被擱淺,被放壞,被淹沒在歲月的長河中,連同那些他從來都沒來得及也從來都沒願意說出來過的愛慕。
真可笑啊。
偶爾醉酒,他盯著漫天的星辰的時候會這麼想。
雖然被嚇的不輕,不過最後溫斂高燒總算是退了,劉瑜侃思前想後還是要過去看她,可心裏呢又著實擔心小西樓不讓他進,他還帶了跟班的撐場麵。
小西樓出去玩了不在家,溫斂正一個人蹲在門口拿著東西在作畫。
省事了。
起碼他不用強攻硬闖。
“你在做什麼呢?”劉瑜侃擺手示意自家跟班可以離開了,也顧不上去理會自家跟班的那哀怨的不能再哀怨的眼神,他慢悠悠的走到正蹲在門口的溫斂身邊,看清了溫斂在做什麼,劉瑜侃的臉上才終於帶了一絲寵溺,故意拉長了聲調道:“畫畫呢……你在畫什麼呀?”
溫斂聽到有人講話,雙目盈盈帶了困惑的看著劉瑜侃,疑惑的問道:“你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