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沒來。”
趙敘岸怔了怔,沒繼續催促。
可要是就這麼一直等下去那是鐵定的到最後也等不到這鬼神出來啊。雲若煙還是得想著法子把自己心裏的困惑給解開,也把現在的這個問題的答案給解開。
“對了,丞相。”
雲若煙故作不經意的回頭問,“我有一計,或許能引那鬼出來。”
“說。”
“那鬼……和丞相可有淵源?”
跟在趙敘岸身旁的下人一聽就炸了鍋,當即出麵怒斥道:“血口噴人,你一個江湖術士,憑什麼對丞相大人的事妄加揣測!”
雲若煙也不怕,依舊是看著趙敘岸。
趙敘岸沉默了會伸手示意讓那下人退下,下人不解,可到底尊卑有別,還是不的不低著頭退下。
他撐著頭看著雲若煙。
彼時院子裏空空蕩蕩,隻剩下了他和十五和雲若煙三人。趙敘岸也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可以忍下的了,幹脆就實話實說:“那個鬼,應當是我的糟糠之妻。”
糟糠之妻。
溫斂活了這大半輩子最後也不過是聽得這個稱呼,做了最後總結。
“丞相……”雲若煙雖然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大致來龍去脈,可到底麵子功夫還是要做的,“丞相不是入贅的這先前丞相家中嗎,聽說身世貧寒但清白。”
“你所見到的清白是我想讓你看到的。”趙敘岸絲毫不掩飾眼底的陰鷙,他森然輕笑,似是被惡鬼上身一般,平日裏的清冷散去被暗黑籠罩,他說,“世上的惡有太多種,並不是所有的惡都藏匿在暗處。我是惡人不假,可我一直在陽光麗景中,比誰都要問心無愧。那你以為我就真的問心無愧了嗎?”
嗯……這樣的人啊。
雲若煙想了想也不覺得趙敘岸可怕了,可能真的有一種人過夠了苦日子,就一個勁兒的想著往上爬,這是偏執的信念吧。
雖然沒辦法對別人的三觀予以抨擊,可若因為他的三觀惹的許多人都一生倉皇顛沛流離。
也到底是他錯了。
“我聽人說起過一二。”雲若煙咽了咽口水,不卑不亢的盯著趙敘岸的眼睛,問,“別人說是你為了攀附權貴害死了你的糟糠之妻,這可是真的嗎?”
趙敘岸嘴裏其實也說過他和溫斂的事。不過他說的是不得已和藏匿在歲月指縫中不動則以一動就痛徹心扉的深愛。可劉瑜侃嘴裏說的卻是背叛和利用,深陷淖泥接近變態瘋狂的深愛。
到底是什麼呢?誰說的才是真的?
雲若煙想,她也不知道。
總之太麻煩。
“想從我嘴裏套出來話,你還的確是嫩了。”趙敘岸沒有繼續往下說,他撐著已經有些昏沉的頭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我要見那在丞相府中鬧事的鬼,無論是人還是鬼,我都要見。若是人,我將她剝皮抽筋也要問出來個緣由,若是鬼……”
他心生恍惚了一瞬。
微眯著眼看著天邊盡處的墨色雲彩,雲彩幾縷,不重不沉,卻剛好擋住了正好的月色。
大地漆黑異常。
趙敘岸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想到,他咬著牙,聲音帶著某種不知名的憎恨:“若是鬼,哪怕我也墜入鬼道,也要抓住她好好的問問她,若是對我已經死心,為何最後千鈞一發之際卻又選擇了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