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史書縫隙裏的愛情(2 / 2)

在這裏,好像不應和就是錯的。

於是所有的事都這麼的,一傳十十傳百,無可轉還。

雲若煙倒了一杯茶,茶太濃了,喝著格外的苦澀。

“我得去找一找趙敘岸。”雲若煙出了茶館,思忖再三還是這麼說,“無論這件事到底是怎樣的結局,也不管他現在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瘋賣傻,我一定得好好的告訴他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她已經把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給了十五聽。十五到底是理性而不是感性的,他曾經感性,最近變化的實在太大。

故而他沉默了會,“有點畫蛇添足。”

“怎麼?”

“趙敘岸到底有錯,雖然最後毒酒不是他親自遞給的溫斂,可若是沒有他,也不會有那杯毒酒。”

雲若煙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所以說這是他活該?”

“活該占一大半。”

雲若煙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有些心軟和仁慈,故而隻要知道這個人還有的可以挽回,就總想著要替他做一些什麼。

可她能做什麼呢?

趙敘岸已經瘋了。

雲若煙想了會:“他不算是個壞人,拋妻棄子也的確做過,可事到如今也是個可憐人。他為了那執念所過淒慘半生,餘生也會在痛恨中過了,我隻是想著……或許。”

雲若煙又想了想,“或許說出來我能心安一些。”

人所做的事情應該很多都是為了自己給自己求一句心安理得,求一個坦坦蕩蕩。

所以才會有端正。

雲若煙去了劉瑜侃和月西樓所在府邸,老遠就看到了門口放置著的白綾和花圈。

沒有哀樂也沒有大張旗鼓。

安靜的很。

雲若煙皺著眉,心裏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事,她狐疑上前敲門而進,就看到正廳裏正放置著一口棺材。

紙錢焚燒殆盡。

月西樓一身縞素,回頭看到是她低頭行禮:“貴主。”

雲若煙五味雜陳,一時躊躇不前。她本來今天來為了替趙敘岸解釋一下,讓劉瑜侃不要太執著於過去痛楚無法自拔,可是到底晚了一步。

劉瑜侃去了。

月西樓靜靜的盯著還在焚燒著的紙錢,像是透過那虛幻的影能窺探到過去的種種。她複而低著頭說,“其實劉叔早就不行了,隻是他強迫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說大仇未報不能去見我娘,怕他會落我娘埋怨,才會堅持到如今。前兩天,趙敘岸瘋了,劉叔雖然沒說什麼,但我知道他是開心的。昨天他心情不錯,還找我一同喝了兩杯酒,誰知道,他當晚就去了。”

也算……有始有終。

雲若煙從月西樓口中聽到“趙敘岸”這個人的時候,聽不出憤怒憎恨,卻也沒有歎息悲哀,隻是波瀾不驚,

似乎那個人到底如何,都和她無關。

雲若煙突然為趙敘岸感覺悲涼,故而已經湧上唇舌的給趙敘岸解釋的話語也打了個旋咽下去了。

她說:“好好的過屬於你的日子吧,不要終日為仇恨所蒙蔽了。”

月西樓輕笑:“那是當然。”

雲若煙開始派人去找趙敘岸,雖然朝繪已經下了聖旨,說是要把他趕出王城做個庶人,可最後卻沒人找到他。

不知道他藏在哪裏了。

雲若煙幹脆就放出了風聲,說隻要有人幫她找到趙敘岸的下落,就賞賜黃金百兩府邸兩座。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這麼一來,當天晚上雲若煙玩夠了想要回宮的時候,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孩給打劫了——

那女孩大概十六歲左右。

手裏握著一根棍子,棍子光滑,他握在手裏站在雲若煙的麵前,伸手橫著棍子攔住了她的路。

十五下意識的擋在了雲若煙麵前。

雲若煙翻了個白眼,她可不覺得這女孩能做出來什麼威脅她的事,便推開了十五,看著女孩問:“你有事?”

“我來拿我的東西。”

雲若煙確定自己不認識她,再加上今天她也沒買什麼東西,兩袖空空的,雲若煙不由的皺眉問:“東西?在哪裏?”

女孩伸手指著她:“你那裏。”

“什麼?”

女孩麵無表情的說,“黃金百兩,府邸兩座。”

雲若煙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才一個激靈想起來了她話中的意思——

“你知道丞相在哪裏?”

“知道。”女孩皺了皺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會,“反正你說了隻要幫你找到他你就會給我這些賞賜,我幫你找到了,無論那人是死是活還是半死不活你都得給我賞賜。”

她嘟起嘴。

雲若煙挑眉道:“那是肯定的啊,走,現在帶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