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到朝繪的那句。
“孤要死了,你也得和孤一起。”
她不懂原因。
蠻王看著已經從雲若煙房間裏出來的許多自稱能人異士妙手回春的杏林聖手都無奈的出來。
紛紛抱拳稱一句,“在下無能……”
他頭疼的不行。
管家已經圍著蠻王轉悠的半天了,蠻王的視線沒轉移出雲若煙所在的房間裏分毫,而管家卻也是死死的就負責盯著蠻王。
“蠻王,一時半會小姐也好不了,不如就先讓大夫給蠻王醫治一下吧?奴才擔心……”
蠻王微怔。
這才想起來自己也中了一箭,不過他知道自己中箭的位置箭射進的力道問題,故而也不怎樣擔憂,所以在當時他下令把朝繪給千刀萬剮後就把箭給拔下來了,他是知道的,知道自己肯定沒事。故而如今聽到管家的擔憂,他也隻是輕輕的皺眉道:“沒關係,我沒事。”
“可無論如何要止血吧?”
蠻王頭疼的道:“我征兆沙場一生倥傯,身上所中的傷早已經不計其數,即便是在敵營中被捕了這麼多天,身負重傷不管不顧我不都活下來了?這能算什麼?”
管家依舊擔憂的不行。
“可……”
蠻王已經不想去聽他接下來的話了。
又是一批大夫被送走,他們的解釋也是聽上去格外的讓人不是很舒服。
“蠻王,我盡力了,隻是貴主傷勢太厲害,箭已經刺中了她的心口,至於有沒有刺中心髒我不敢確定,隻是貴主如今的情勢卻是很不容樂觀……”
蠻王不悅的原因有三。
一是這大夫含糊其辭的把所有責任都推在了還昏迷不醒的雲若煙身上,二是他稱呼雲若煙為貴主,三是他竟然還叫自己蠻王。
他冷哼了聲拂袖道:“斬了。”
如今朝繪沒了,王朝也沒落了,自然這王國的一大半權利和人心所向都轉移到了蠻王這裏。
故而一聲令下,雖然管家還沒反應過來,卻已經有士兵推門而入拉著大夫就往外走了。
管家:“???”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還有之後的這幾位大夫也都是精神抖擻緊張的不得了,生怕自己再開口就會得到一樣的下場。
蠻王卻轉頭道:“小姐怎麼樣了?”
有人戰戰兢兢的道:“貴主她如今昏迷不醒……”
“斬了。”
又是士兵進來,瞬間手起刀落了結一樁。
蠻王繼續道:“你說。”
“……”被點中的人感覺無奈無辜而又悲痛欲絕,“小姐她此時受傷很重故而昏迷不醒,我無法斷定是何時才會醒來,但她此時還有羸弱呼吸,故而若是請了名醫來,應當可以盡力試試。”
蠻王挑眉道:“勝算?”
“五……百分之五十吧。”
蠻王沉思了片刻,他伸手輕輕的敲打著桌麵,身上似乎有些許的陰鷙,但最後他並沒有說什麼,反倒是疲勞的伸手擺了擺。
他終於察覺到有些累。
“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小姐給我醫治好。另外,這西涼已經沒有蠻王也沒有陛下了,從此以後,我就是陛下。今後若是有誰依舊不知天高地厚的說錯說反的話,我不介意送你一家老小去黃泉見識見識你們口中的陛下。”
所有人皆不寒而栗。
跪地叩首,“是。”
無論怎樣,一樁事總算是塵埃落定,後人如何在史書上添寫一筆,如何在功德簿上勾一畫。
這都是後人的事。
不管他。
蠻王沒有子嗣,說破了天去也不過是有個義子和自己的外甥女,他在沉思了三天左右的功夫中,在外甥女和義子中抉擇了誰才是今後西涼的王。
於是他叫來了自己義子。
彼時練骨正在自己房間裏徘徊著的為難,因為畢竟他從小就隨著蠻王南征北戰,崢崢傲骨和排練士兵的功力都是有的,但唯獨他不是蠻王的親生骨肉。
而如今朝繪倒台。
帝王之位高懸空虛。
誰做?
蠻王到底是良久著所謂的忠臣傲骨,故而他不會選擇去做忤逆了先皇或者說背棄了自己誓約的事,所以這個帝王他也隻能是象征性的說幾句,就把這帝王之位給了別人。
他想給誰?
下人察覺到練骨的徘徊遲疑和坐立不安,便上前安慰道,“少主不必如此不安,蠻王心裏清楚如今誰做帝王才最為穩妥,先不說小姐此時生死未卜,她胸無城府又不懂君臣之道,連收買人心都不擅長,即便是做了君王如何能長久?再說,西涼古今幾百年的曆史,哪一篇章說了有女人繼承君主之位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