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是我眼瞎,不怪你(1 / 2)

“主子,你不是不知道爺向往正義公平,即便是他曾讓我們去殺人放火,可做的也算是惡人。如今主子你被薑五晟蒙蔽,真假不辨是非不分的把爺鎖在了這裏百般折辱,爺會很難過。”

趙舒攔住了一身紅衣正打算進門去的天月,他咬著牙,沉默了很長時間還是忍不住開口。

老實說他都覺得薑勿籍太卑微。

這天月持寵而嬌得寸進尺。

可所謂的愛情裏麵不分對措是非,也並非是誰付出的多就一定會得到那人的回眸淺笑。

這是愛情嗎?

趙舒咬著牙,他還記得他今日去給薑勿籍送飯時的場景,他心高氣傲的爺居然被折磨成這般模樣,可他在想要送薑勿籍離開的時候還是被薑勿籍拒絕。

他說:“天月心中有我。”

趙舒苦笑。

天月聽了這番話微不可見的眨了眨眼,她抬眼,看見了簷角下的木製風鈴。

夜色濃,燈火闌珊。

這南越已經深陷入了夜,天地恍惚,分不清哪裏是燈火哪裏是星辰,哪裏是歸宿哪裏是浮萍。

她看到一盞燈。

它幾乎要滲進春景裏,可又仿佛失了誰張揚明媚的眉目,變得死寂沉沉。

如薑勿籍。

天月冷笑著牙說:“要的就是薑勿籍難過,他位極人臣,卻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如今落在皇上手裏是他活該。他最好再悲憤欲絕,不堪重負自刎了卻了才好。”

天月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

留下趙舒在望洋興歎。

他的確搞不懂天月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一顆真心剝開了放在她麵前她卻不信,可帝王隨便的一些巧言令色她就深信不疑的呢。

她向往著的愛情是什麼?

開了門,天月走到薑勿籍麵前停下,薑勿籍身上的傷口又多了,一道道的傷疤深可見骨,白衣早就破敗不堪血跡斑斑。

她覺得恍惚。

那個光風霽月逆光而來把她從淤泥黑暗中拉出來的人已經變成這般樣子了嗎?

她問:“薑勿籍,你恨我嗎?”

沉默了很長時間,薑勿籍輕笑道:“是我眼瞎,如何怪你恨你?”

嗤。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天月抬頭望著從小窗流進來的月色,她眯著眼睛,眼底的冷漠孤傲終於被些許溫柔侵染。

她說:“我會救你出去,我會補償你。”

“嗤。”

大概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話,薑勿籍想笑,可是他笑的時候又牽扯到了心口的傷口,牽扯著拉扯著讓他劇烈的咳了起來。

咳罷了。

他說:“不必了,你不虧欠我。”

牢房隔壁。

龍袍覆身的薑五晟正伸手把玩著他的玉扳指,聽了這話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眼底的嫌惡有一瞬間的溢出,卻又轉瞬消失不見。

瘋子罷了。

薑五晟喝了許多的酒,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心煩意亂,大概是天月的那一句:我會補償你。也大概是薑勿籍的癡心不改。

他感覺恍惚。

那些沉溺在風花雪月裏的癡男怨女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怎麼遍體鱗傷還不準備放手?

有什麼好留戀的?

於是他喝醉了。

宮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他想要把推開給扶到榻上去,卻被他一巴掌給甩開:“放肆!”

宮人慌張跪下求饒,求饒後看他搖搖晃晃的還是上前攙扶他:“皇上醉了,還是回榻上休息,奴才去派人煮醒酒的東西來。”

“不……不要。”

別醒啊,醒了就不好玩了。

宮人感覺有些頭疼,畢竟自家皇上很少會有喝醉的時候,一般有的話也是極少數的,他也想不通這是又出什麼事了,皇上竟然會喝成這樣。

如很多事情都無法推斷和解決。

最後,薑五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抬著頭望向外麵,卻因為眼前是雕甍的窗和朱門,故而他並沒有看到星辰雲彩。

他看到的是條條框框的約束。

他眼神哀慟,良久,才低著頭,微不可見的道:“送我去雲若煙那裏……”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愛情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東西。

有什麼好的?

她雲若煙不肯說一句詛咒墨非離的話,即便自己烈焰焚身通徹心肺也不肯說一句,為的是什麼?

還有她天月……

到底都為了什麼呢?

雲若煙剛準備睡下,直接就被人給弄醒了,她看著自己的床被薑五晟給霸占,這臉色終於變了。

“公公,他喝醉了你不把他給弄到他寢殿休息,來我這裏做什麼?”

宮人也感覺委屈:“皇上的吩咐……”

嗤。

雲若煙咬牙切齒,可她還真的沒有打這人從床上拉下來的力氣和本事,便隻能咬著牙,恨恨的道:“算了,老子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