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許清的相認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狀態,我開始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距離許清出院的日子越來越近,我與任夏仔細商量了一下,已經看中了附近另一套三居室的公寓,正打算聯係房東商談價格。
這一天周末,剛剛與中介電話溝通好看房的時間,一個陌生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著手機上陌生的來電號碼猶豫了許久,不知為何心頭突然湧起一陣慌亂的情緒,我吞了吞口水,接起電話。
“請問是許清女士的家屬嗎?”電話那頭響起一陣機械師冰冷的女音,讓人不由得心頭一涼,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
“許清是我母親,有什麼事嗎?”我極力保持著震驚,回複道。
“是這樣的,許清女士突發腦溢血,重病昏迷,現在正在醫院重症手術室,情況很不樂觀,為保證後期的治療能夠及時到位,還請您盡快來我院簽署手術協議,墊付相應手術費用……”
眼前一陣恍惚,頭暈目眩地好像整個世界都跟著旋轉了起來。好像在嚴酷的寒冬被人丟進了冰冷的海水中,全身打著冷顫,連站立都覺得困難。
眼淚不停使喚地湧出眼眶,手機落在地上砸出巨大的聲響,阻斷了電話那端冰冷機械的聲音。我手攀著牆壁,艱難地往屋外挪去。
幾乎是連滾帶爬著來到街道邊,攔車即刻來到醫院,一路跌跌撞撞,在醫院護士的引導下來到許清的手術室外。
手術室上的紅燈刺眼地閃爍著,像是猩紅的獸眼,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邪惡氣息。我癱坐在地上,再也支撐不起半點力氣,任由身後的人將我拉扯到附近的長椅上坐下。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你們不是說她就快出院了嗎?為什麼會突然腦溢血,你們是在騙我對不對?”我一把揪住了距離我最近的一位護士的衣袖,眼中泛出凶狠的目光,幾乎要噬人。
“許小姐,你先放開!”護士年紀小小的,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嚇,一時緊張地說不出話來,身後的幾位年紀較長的護士用力掰開了我的手,開始勸說起來。
“許小姐,你母親是突發腦溢血,我們也很遺憾,現在醫生正在極力救治當中,請您保持冷靜。”
小護士掙脫了我的拉扯,一行人都離我遠遠的,一時不敢靠近。我心神恍惚,並不能聽清眼前人的話,腦海中隻閃過一個又一個絕望的念頭。
此時一位最年長的護士撥開人群,來到我的麵前,將一份薄薄的資料遞到我麵前,從容而淡漠地說道:“許小姐,這是你母親的手術協議,請你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請在這裏簽個字。”
護士淡定地解說著,最後將手指移到最下方的“患者家屬簽字”處,我的目光渙散開來,在眼前的文件上緩緩掃過,文件中的每一個字眼都像是一根根針一般刺激著我的神經,雙手顫抖著像是看到怪物一般扔掉了手中的文件。
“我不簽字!你們把許清還給我!我是不會簽字的!”我幾乎絕望地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