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書桌前,心思煩亂,眼前的文獻資料翻了一圈又一圈,卻始終沉不下心來。
內心亂七八糟地翻湧著各種思緒,任閔那一張冷冰冰像是浸了霜雪的臉總是閃現在腦海中,怎麼揮也揮不走。
就在瀕臨崩潰爆發之際,臥室的門竟突然被敲響。
心裏一驚,後背起了一層薄汗,整個人立刻坐直了身子,拉長了耳朵,去確認屋外的聲音。
敲門聲再次響起。
著偌大的別墅裏,會敲響我別墅門的人,卻隻有任閔一個。
反應過來之後,好像是條件反射一般,不等屋外的人開口,整個人便立刻栽倒在了一旁的床上,蹬掉了拖鞋,扯過被子,閉眼裝睡。
敲門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沒了動靜。當我以為任閔終於放棄,正暗自慶幸之時,屋外卻響起了門把轉動的聲音。
許是幻覺,於是支起半邊身子張望,卻恰好與推門而入的男人直直地對上了眼神。
這是一場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尷尬對視。我兀自愣了半晌,臉上終於揚起了笑臉,假惺惺地說道:“真是你啊,我說怎麼好像聽見了敲門聲音呢,我剛剛睡得香,別見怪啊……”
任閔臉上的表情不陰不陽,他邁步上前,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了書桌上,這才回應我:“不見怪。”
飯菜香味很快在臥室內飄散開來,我早已餓的饑腸轆轆、眼冒金星,卻不得不端著架子,問他:“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明明鎖門了。”
任閔將手中的備用鑰匙一揚,旋即拖了一把椅子,在我的床邊坐了下來。半吩咐半命令的語調說道:“把飯吃了。”
我早已垂涎那一碗紅燒肉很久了,聽了任閔的話,順勢下了台階,便起身大口吃起飯來。
任閔在一旁靜靜看著我吃,時間久了連我都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也在垂涎那一碗肉。
直到男人平淡如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似無意一般跟我解釋道:“謝西羽畢竟是嶽西嵐的妹妹,她受傷了,我不能不管不顧。我曾答應了西嵐要多照應她的妹妹……”
一大塊肉在喉管裏差點卡到窒息,我拚命咳嗽,咳到雙眼血紅。任閔不得不直了話鋒,緊張地替我拍起背來……
好在他沒有再說下去,任閔神情而專注的樣子,著實讓我無法承受。
“你去照應誰和我解釋做什麼?我想照應誰就照應誰……”我憋著一張通紅的臉,強撐著說道。
任閔先是一愣,旋即便是意料之內的暴怒。
“對!我照應誰跟你有什麼關係!”言畢,抬起腳,怒氣衝衝地衝出了我的臥室。
聽著臥室門“啪”的一聲,重重關上的那一刹那,心中強撐著的那一股子氣息再也堅持不住,埋頭便使勁咳嗽了起來……
日子平淡過了幾日,我們最棘手的案子大獲成功,整個霍氏都洋溢著一股勝於節日的熱烈氣氛。
而另一邊的任閔,我想是高興不起來的。
任閔絕對沒有料到,他不過是去醫院匆匆看了謝西羽一眼,連話都沒顧得上說上幾句,就能被媒體捕風捉影,大肆渲染成:“T.R總裁不顧路途遙遠奔波,秘密來到醫院探望受傷女演員謝西羽。兩人相聚不到半個小時,任總裁就低調離開了醫院。‘西閔’戀情再現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