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休養了兩天,第三天中午,向波受霍未瀾所托,來接我出院。
他的手上還纏著紗布,開車的時候總忍不住皺起眉頭,惹得我一陣擔憂害怕。出於對駕駛安全的擔憂,正猶疑著要怎麼提醒他,向波卻率先悠悠然地開了口。
“你的那位任大總裁,貌似對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我微微一愣,雙手下意識地握緊在胸口,卻不太明白向他話裏的意思。
“你是說任閔?”
看到向波點了點頭,我不禁又問:“什麼意思?”
彼時車子恰好停在我的公寓樓下,向波熄了火,轉過臉來衝著我狡黠一笑,開口道:“天冷了,看在我特地去接你的份上,能不能請我上去喝杯咖啡?”
我笑得無奈,不知何時向波也學會了這一套拐彎抹角,便領著他進了門。
我的公寓,向波也算是熟門熟路,他在狹窄的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伸手接過了我遞過去的咖啡,輕輕抿下一口,又皺了眉頭。
我倚在距他不遠處的餐桌上,含笑看他:“我說向大教授,現在咖啡也喝了,能跟我說說您那話裏的意思了吧?”
向波的關子賣得很成功,他一揚眉毛,得意洋洋地衝我點了點頭。
“你受傷進醫院的時候,那位任總來看你,醫院走廊不小心遇到的時候聊了兩句,他似乎對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有些誤會。”
我不動聲色,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好像對你最近的情況掌握的很清楚,知道我偶爾會來你的公寓坐一坐,也知道你受傷的那天早上,是我開車去接的你,總之,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醋意很濃哦。”
向波這麼說著,兀自笑了起來,他喝掉了咖啡,將杯子輕輕磕在茶幾上,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渾身汗毛倒豎,卻忍不住確認一句:“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又衝我狡黠一笑,隨後反問道:“你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我有誆騙你的必要嗎?”
我沉了心思,暗自思索向波說的這番話,卻見這個男人將雙手繞在腦後,一臉恣意的向後仰靠在我新買的沙發上,坦誠道:“不過這個家夥的擔心也不是沒有必要,最起碼,你的確是這麼多年來,我向波唯一欣賞過的女人。”
向波如此開誠布公的承認對我的欣賞,倒令我格外訝異,一時間“受寵若驚”,隻是當前他的語氣中,這個“欣賞”的意思未免太過模糊,於是皺著眉,一臉狐疑的望著他。
“那我是不是該倍感榮幸?”
他倏爾一笑,安慰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用緊張。”
向波的安慰的確讓我略略鬆了一口氣。
“我的確在感情這回事上比較遲鈍,也因此焦慮過一段時間,不過現在既然我能對你這麼坦誠,那必然是我已經想通了,你的確是我難得欣賞的女人,因為你能力出眾,還比普通人努力百倍,你有自己的堅定的目標,這些氣質,我都喜歡。”
我被他誇得臉紅,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鋒,問道:“那是什麼原因讓你想通了呢?是我長得不好看還是身材不夠好?”
向波被我逗笑。
“因為你太優秀。”
我埋了頭,卻突然笑不出來。
我不由想起自己那段失敗的婚姻與愛情,如今的許知音在別人眼裏,竟然會被評價為“太優秀”,真是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