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苗訂婚之後,就連氣色都比之前好了許多,公司財務的同事大姐總忍不住調侃,說她現在總是帶著鴿子蛋大的鑽戒,還不如趁著年輕把婚結了,把孩子也生了。
何苗苗每每聽到這樣的話,總是羞得麵上飛紅,隻說:“現在我和何安都還年輕,不著急。”
私下裏,何苗苗卻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告訴我,其實她也考慮過財務大姐的話,現在她的母親臨近退休的年齡,如果早點把孩子生了,便有人可以幫著照顧,壓力也小。
我笑,便也真心安慰她道:“你現在確實年輕,不用過於著急,不過你與何安之間已經是鐵板釘釘的關係,你如果真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不跟他商量?”
何苗苗聽到這裏,臉上的表情有些頹喪,半晌之後耷拉下一顆腦袋,坦誠道:“我也和何安商量了這個事情,但是他不同意。”
我不由好奇,便“哦”了一聲,問她:“為什麼?”
何苗苗淡淡地解釋,道:“他說現在他的事業正在上升期,領導很器重他,如果好好做,將來能升職,如果現在生孩子,會連累他,而且他現在不想承受當爸爸的壓力,說分不出那麼多精力來。”
我聽著她說的,兀自點了點頭。
“何安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他注重事業,如果確實想要給你更加好的生活,那選擇晚一點生孩子,也是為了你好……”
我竭盡言辭,企圖安慰麵前這個神色頹然的女人。
她趴在我的辦公桌上,卻仍然顯得失意。
“我其實從來都沒有要求他一定要有多好的工作,也不指望他升職加薪,隻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很高興了。”
我笑,明白這個女人的一片赤誠之心,卻不得不提醒她:“男人有男人自己的事業要拚搏,一方麵是為了將來能有更好的生活,另一方麵也是證明他們實力的最好方式。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的努力無可厚非,你可不能攔著他。”
何苗苗抬著一張天真溫和的臉看著我,最後眨巴眨巴眼睛,道:“我知道,我不會攔著他。”
我本以為,何安的事業心與任閔的一樣,在麵對眾人的質疑與為難時,拚盡了全力想要證明自己,卻沒有想到,有些人的野心,恐怕沒有那麼單純。
何苗苗似乎將我的話聽進了心裏,有人再調侃說讓她盡快生個孩子時,她不再麵上飛紅,還是莞爾一笑地解釋道:“我和何安暫時還不想這麼快要小孩,我和他在忙自己的事業,這件事情可以過幾年再考慮。”
往複幾次,大家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而何苗苗開始愈加頻繁地向我袒露心事,有時候甚至不由得紅了眼眶,讓我著實束手無措。
其實她所傾訴的那麼多事情,說白了無非便是何安經常加班到很晚,而她一個事務所秘書,一年下來加班的時間不到十天,時間久了便覺得委屈,可是她又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與何安溝通,生怕自己給他添了煩惱。
另一樣便是何安的父母來他們的新居小住,其中發生的些許不愉快,她依舊不知如何向何安傾訴。
時間久了,便憋得抑鬱了,隻能拉著我說兩句。
我結婚之時,岑昕父母已逝,因此一直沒有承擔過麵對公婆的煩惱,何苗苗提出的問題,我一知半解,便也就答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