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波的消息,點開是一張圖片,拍攝角度似是從公司大廈的窗戶,圖片模糊不清,依稀能夠看清是一輛停在公司樓下的車。
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仔細辨認,才看出這是任閔的車。
正不知所措,向波的電話突然便打了過來,接起,是他略有些慵懶的聲音問:“剛剛發給你的圖片,看到了嗎?”
我的喉嚨疼得厲害,忍不住咳嗽一聲,才“嗯”了一句。
又聽見他說:“任大總裁已經在樓下等了你一個晚上了,要不要我去幫你說一下?”
我不由得想起昨日在T.R樓下幹坐了一晚上的場景,便起了怒意,冷冷地應一句:“不用了,他要等就讓他等著吧。”
說著不等向波再開口,便掛了電話。
收起了電話,心裏又忍不住一陣落寞,盯著手機上的來電記錄琢磨半晌,恰聽見霍未瀾說:“我們到了。”
車子在A市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門前停了下來,我和霍未瀾各自開好了房間,回到房間簡單梳洗了一下,便躺在床上直接睡了過去。
我睡得極沉,半夜醒來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摸索著打開手機,一眼時間已經是半夜兩點。手機上有五通未接來電,其中一通是霍未瀾的,其餘四通皆是任閔打來的。
我有些艱難地爬起身來,抹黑打開了床頭燈,又收起手機。
實在渴得厲害,喉嚨如同火燒。
去案台拿了水壺,又去洗手間接水,才發現房間裏的水全部都停了,不得已呼叫了酒店的總台要求換一個房間,總台接電小姐的聲音軟糯,用略帶抱歉的語氣跟我說:“對不起小姐,最近A市花展會遊人較多,整個酒店已經沒有剩餘的房間了,如果明日有空房出來,會第一時間為您預留的。”
掛完電話,我癱坐在床上,隻覺得更渴了。索性埋頭去睡,喉嚨裏卻像有觸角在撓,撓啊撓,撓得我睡意全無。
不得已從床上彈起來,決定去敲敲隔壁霍未瀾的門,倘若他還沒睡得太死,興許能討到一杯水喝。我裹著睡衣出了門,在霍未瀾的房間門前敲了半分鍾,門內毫無反應。
絕望一點點襲上心頭。
我又敲了兩下,下意識地摸出手機,找到了霍未瀾的名字,猶疑了一陣還是沒好意思再去擾人清夢,於是又收回了手機,有些失望地返回自己房間。
正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抬頭恰看到一抹身影從樓梯拐角處閃了出來,看起來有些熟悉,我眯起眼睛去辨認,就看到原是霍未瀾正一邊走一邊朝我揮著手。
他這麼晚竟沒有睡,還風塵仆仆地從外麵歸來。
我吃驚不已,便站在房間門口看得呆了,直到走進了才看清,他的手裏正拎著兩個盒子,騰騰冒著熱氣,他把盒子舉到我麵前,伴隨著香味襲來,才聽見他問:“餓了吧?”
這麼一說,還真是餓了。
我看著他,略有些真誠地點了點頭。
他指了指我身後的房間門,我會意,卻轉身向著他房間的方向指了指,我心心念念的,想要跟他討杯水喝。
他點點頭,倏爾笑了。
我整整灌下兩大杯溫水才緩過一口勁來,喉嚨裏的灼燒感漸漸退了下去,想了想又向他遞過杯子,要了第三杯。
霍未瀾頗有些擔心地看著我,遞過來熱水的同時又伸手探了一下我額頭的溫度,他也沒說話,隻把放在套房客廳裏的餐具盒子打開了,一瞬間香味在客廳彌漫開來,我便很自覺地循著香味在沙發椅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