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與謝西羽對峙了一陣,她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抬起手腕反複看了幾眼腕表上的時間。沒過多久,便看到霍未瀾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謝西羽隻轉身看了他一眼,又麵向我說:“昨天發照片給你的時候,順手也給他發了一份。”
霍未瀾神情嚴肅地走過來,他停下腳步便問:“謝西羽,你究竟什麼意思?”
謝西羽並不起身,也不看他,隻是悠悠然地觀察著自己粉嫩的指甲,一臉挑釁地說:“你問我什麼意思,難道不該是我問你們是什麼意思嗎?”
霍未瀾似乎沒有那麼好的耐性,他也鮮少有這般粗魯的時候,隻見他一腳踢開了旁邊的座椅,悶聲便坐了下來,惡狠狠地質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直說,我不想跟你這樣的女人多說一句廢話。”
謝西羽這才將注意力從她的指甲上移開,聽他這麼說,也不惱,隻是嘴角含著一抹笑地擠兌他:“你不願意跟我一句廢話,和你好兄弟的女人卻好像有很多話說嘛!”
霍未瀾再忍不住,他一伸手,便掐住了謝西羽的脖子。
謝西羽的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驚慌之色,隨即很快又冷靜下來,反而故作驚慌之態地向後縮著身子,似威脅一般說道:“未瀾哥,你這是做什麼呢?我最近心髒不太舒服,你可不要輕易嚇我,會出人命的。”
我見狀,也是不由得慌了一下,霍未瀾處事一向冷靜有譜,還沒有這樣的衝動過,可見謝西羽的確是將他氣得不輕了。
我趕著上前,拉開了霍未瀾的手,若謝西羽真嚇出病來,我可不願意看著霍未瀾無端受到牽連。
霍未瀾鬆開了手,謝西羽則變得更加猖狂,她觀察著我們,頗有些鄙夷地咂咂嘴,道:“看你們兩個人現在這麼親密,我任閔哥哥看到了,得有多失望。”
霍未瀾倏地起身,便說:“你手裏的這些照片一看就是借位拍的,我和許知音是正常出差,你卻故意找人跟蹤我們拍這種照片來誹謗我們,照片如果被任閔拿到,隻能證明你居心叵測。”
謝西羽微微笑著,應一句:“是麼?”又說:“你們兩個如果沒有問題,又為什麼一個個心虛都來赴了我的約,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這就回去把照片拿給任閔哥哥看,到時候可別說我沒事先提醒過你們。”
謝西羽說完便拎著包起身,要往餐廳外走,我本不願再與她纏鬥,既然她執意要給任閔看,那就給吧,我沒做過,所以並不懼怕。
隻是謝西羽的身子還沒邁出去,霍未瀾卻叫住了她。
霍未瀾三步並作兩步地攔住了她的去路,又抓住了她的手臂說道:“你以為任閔會相信你的說話嗎?”
謝西羽冷著眼,惡狠狠地甩開了霍未瀾的手:“他當然會信我。”
她說的如此理智氣壯,說完又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滿是輕蔑的目光一挑,便對著我說道:“你以為任閔還愛著你嗎?你們有多久沒見麵了你還記得嗎?現在我才是他身邊女人,我每天都會跟他見麵,他會吃我給他準備的晚餐,還會睡在我的旁邊,這些……上一次接電話的時候,你應該都知道了不是嗎?”
支撐著心裏的最後一點力量也被慢慢抽幹淨了。
體力不支,身體搖搖欲墜,看著謝西羽血紅的嘴角勾起的那抹快意,我突然覺得這一次是自己輸了,便搖搖手對她說:“你去告訴他吧。”
謝西羽輕蔑一笑,繞開了霍未瀾就要離開。
這時,背後響起個沉悶的聲音,驚得我渾身一顫,轉過臉去,果然看到是任閔從身後的隔間裏走了出來。
一段時間不見,他似是清瘦了。
我看著他,心如亂麻,正要開口,就見聞聲轉過臉來的謝西羽已經搶先一步,走到了任閔的身邊,她的身體幾乎貼了上去,撒嬌一般說道:“你怎麼來了,是來接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