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說出來，倒是出乎了所有天師的預料。
因為，這等於是一種非常蠢笨的行為。
慕陽都給他撐腰了，他重新有了留在天府的機會，但是他竟然選擇放棄。
當然，天師們是非常喜歡這種愚蠢的。
尤其是柳雪瑤，暗自鬆了一口氣。
“你確定？”慕陽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說實話，他是直到這時候，才真正打量李天命。
在此之前，他並沒有仔細去看這個和他的三弟子有些‘故事’的少年。
“我確定。”李天命道。
“那你可能不能進天府了，值得嗎？”慕陽有點好奇問。
“我不會失去進天府的機會。”李天命道。
“為什麼？”慕陽更好奇了。
“因為，我不想成為天師們的弟子，但是——我想成為副府主的弟子。”
李天命抬頭直視著慕陽。
他有著這個年齡不具備的成熟心境。
所以，在麵對慕陽這種超級人物的時候，他還能夠有很好的語氣節奏，將自己的話完整說了出來。
說實話，這句話讓慕陽稍微楞了一下。
噗嗤！
整個傳承殿之內，從有第一個噗嗤一笑開始，音量不大但是格外刺耳的嘲笑聲音，開始此起彼伏。
許多穩重的天師，這時候都忍不住的帶上了許久都沒有的笑容。
他們和旁邊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搖了搖頭。
“這一屆第一弟子和四年前第一弟子的品質，真是相差太多了。簡直有天地之別。”柳雪瑤無奈的說了一句，也是一種歎息。
其實她是很想通過沐晴晴的關係，把林瀟瀟收入麾下的，結果讓李天命破壞了。
眾所周知，慕陽成為了副府主，不再當天師，肯定就不會再收徒了。
除非，新弟子的天賦達到未來可能成就府主的級別，至少是林瀟霆那種層次。
起碼得是，朱雀國數十年都難誕生一位的超級天才。
炎黃宮主之子衛國豪，朱雀王的青公主，都沒能成為慕陽的弟子。
李天命此時說這種話，就跟癩蛤蟆宣稱想吃天鵝肉，並沒什麼區別。
和一隻螞蟻，妄圖絆倒大象也沒區別。
人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家夥，一直都要製造笑料呢？
這到底是血氣方剛，還是蠢到驚人？
反正幾個年輕弟子是控製不住了，笑得前俯後仰，簡直笑斷氣了。
“李天命，別胡鬧了，抓住機會！”衛子錕非常不滿意了。
說實話，慕陽能出現且給了李天命這麼大一個機會，他都為李天命高興慶幸。
這樣他也算能給慕婉交差了。
畢竟慕婉不想讓他把人帶回去。
結果，這麼好的機會送到麵前，他正想建議李天命選天師，結果李天命一句放棄，差點把他氣得吐血。
等李天命再說一句‘想當慕陽的弟子’，連衛子錕都笑了，笑得憤怒又無奈。
他感覺太丟人了，自己好像帶進來一個傻子。
記得在排位戰的時候，李天命不是這樣的。
現在大家都在笑，隻有慕陽呆滯了一下，然後問：“你確定知道我的身份？”
“副府主地位崇高，未來府主繼承人，我自然知道。”李天命道。
“那你還想成為我的弟子？”慕陽笑問。
“難道我不夠資格嗎？”李天命問。
這句話問的慕陽有點啞然。
很多人又笑了，他其實也想笑，隻是他又看得出來，這個少年似乎有著非常堅韌的精神，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而且，他似乎對自己有著非常磅礴的信心和信念，正是這種信念，讓慕陽有點笑不出來。
他也不想譏笑李天命，便很認真道：“至少我現在看不到這種資格。”
“這樣吧，既然你看不上這些天師，看上了我，我也當眾說了，不可能讓你重回學宮修煉。”
“那麼這樣，等你什麼時候，真表現出讓我覺得夠資格，我就收你為弟子，在此之前，你就在天府自行修行吧！”
這對李天命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些嘲笑自己的天師，說實話，就算慕陽強製要求，但李天命有自己的驕傲。
他不想死皮賴臉的寄人籬下，不想討人嫌。
而現在，慕陽不但給了他尊重，也給了他有希望的承諾，更是讓他順利成為天府弟子，不用再返回學宮。
隻是沒有天師指引，在天府就會一個人很孤獨。
但，畢竟青公主和薑妃欞在這裏啊，李天命還是有朋友的。
能留在天府，已經相當不錯了。
不過，他還是想問：“請問副府主，以我的資本，大概擁有怎樣的表現，才能算有資格，勉強入你的法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