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錦成功反擊了一回,關雲禧和關雲夏離開時臉色可叫一個難看。
白芨被關雲錦的精彩反擊給狠狠驚了一番,好容易回過神時,那叫一個揚眉吐氣,眉開眼笑,嘴角都快上揚到耳朵了,叫關雲錦見著頗是無語。
與白芨興奮的差點找不著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白芷掩飾不住的擔憂。
關雲錦問:“白芷,你有什麼想?”
她突然提問,讓白芷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調整好了情緒,看了眼猶不自知還傻樂嗬的白芨,又看向麵容沉靜讓人無法看頭的郡主,躊躇半晌,還是垂下頭,低聲道:“郡主今日……有些莽撞了。”
“郡主怎麼就莽撞了?”白芨登時不滿,正欲將四郡主六郡主的不懷好意指出來,卻被關雲錦抬手阻止了。
關雲錦目光依然落定在白芷臉上,問:“怎麼?”
白芷抿了抿唇,又抬頭看了關雲錦一眼,複而垂下眸,深吸一口氣,坦言道:“郡主如今在王府中並不得勢,繼王妃得王爺專寵,六郡主更是被王爺視作掌上明珠,四郡主奉承巴結六郡主,亦是想為自己謀一樁好親事。此次榮王府將北靜王府玩弄於掌上,郡主受害最深,王爺不願承認自身過錯,反將錯誤歸結至郡主身上,若六郡主將今日郡主所言彙報於繼王妃,繼王妃在王爺耳畔添油加醋一兩句……”
也就是俗稱的吹枕頭風。
白芷有很多方方麵麵的細節沒,比如,除了四、六兩位郡主對關雲錦不友好外,繼王妃對她這個原配王妃所出的嫡女也多有不喜,很難這些年關秦豐對原主冷漠無情沒有繼王妃冷氏的挑撥。
隻是讓關雲錦稍微有些在意的,還是她半夢半醒間聽到關秦豐形容原主生母的詞——水性楊花?
扯遠了……
王府裏的人,原主記憶中大概除了那位身體比較弱的三郡主關雲冬外,其餘包括下人在內見到她都恨不能用鼻孔看她。畢竟後宅是冷氏當家,這麼多年下來,原主在王府也沒有任何經營,冷氏早將整個王府納入懷中,有了她的授意,原主衣食住行都不會太好。
今關雲錦把關雲夏懟了回去,關雲禧隻是寥寥帶了一句,關雲禧也會覺得受到了侮辱。
“怕是會……大做文章。”白芷最後的是這七個字。
……
白芷的預言第二就成了真。
未亮,用古代計時方法算也就卯時初,兩個婆子就自稱奉了太妃的命令來跨院,將五郡主帶去萬壽院,太妃有話要問她。
白芨急的上火,白芷比她穩重些,隻是蒼白的臉色也泄露了她的不安。
從昨起,便是白芨和白芷兩人在屋裏伺候關雲錦,白薇和白蓮都未露麵,不知道是故意躲著還是打點關係另覓出路去了。除她們外,關雲錦也沒見到據院裏還有的兩個粗使婆子。
簡單穿戴好,關雲錦由白芨和白芷陪著去正屋。
彼時剛蒙蒙亮,行走時尚需提燈引路,晨露寒涼,也是白芨心細,臨出門前記得給關雲錦拿了件薄鬥篷披著。關雲錦眼尖,瞧見了兩婆子眼底閃過的看好戲的情緒。
關雲錦一點不緊張也是假的,昨她懟關雲夏和關雲禧是因為兩人年紀都不大,而且平日裏也是積怨已深,她一時替原主抱不平,所以給反擊了回去。但她非常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如果她去見那位老太妃,還用昨那種稱得上是有些囂張的態度,妥妥是跪祠堂,跪倒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別問她為什麼那麼清楚後果?她能原主記憶中就曾因為在某一年生母逝世的日子掉了兩滴淚,偏偏那是七郡主關雲秋出生的日子,被嫌晦氣,然後讓她以“既然如此思念亡母,便去祠堂替她守幾日,也算成全了你的孝心”名義,在陰冷的祠堂關了三,饑寒交迫,還是被她的胞兄發現並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