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反對?”赫連嶽真眼中含笑,並無半點勉強之色,“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侯府事務內子打理得井井有條,閑來無事時我也不願讓她一直守在後院,她既有心於武館,自當成全。”
廖秋實看著赫連嶽真眼中的深情款款,莫名覺得有點飽……
不對,他不是想飽不飽的問題,而是堂堂一侯府女主人,怎麼就閑呢?高門大戶,誰家沒點鋪子產業,人情來往,一偌大府院還有那麼多下人管束,不應該各種忙而少有空閑嗎?怎麼到定遠侯府就跟別家不一樣呢?
“我們府裏養的管事又不是吃幹飯不辦事的,若事事叫我親力親為,怕是我有十個腦子也顧不來。”關雲錦很淡定的。
廖秋實:“……”
誰府上還沒幾個管事呢,內院外院的管事齊全,可管事終究是管事,他們能力有,但難保不會有二心,大事情上糊弄主子,這位定遠侯夫人怕不是心大過了吧?
似乎是看出了廖秋實的心事,關雲錦又慢條斯理道:“許是因為我府上是定遠侯府,府裏人自打入府就讓侯爺和老夫人教育的服服帖帖,不敢生出二心,更不敢奴大欺主,所以我嫁過去後很是清閑吧。”
廖秋實再度看向赫連嶽真,目光深沉。
赫連嶽真垂眸淺飲茶水,借以茶杯擋住他的半張臉和臉上的表情,侯爺心道:我就靜靜地看著我媳婦裝逼。
“爹,我想跟著赫連夫人習武。”沉寂的待客室內,無聲的尷尬蔓延,最終打破尷尬沉默的是廖箐箐。沒等廖秋實拒絕,廖箐箐就:“爹您還記不記得半月前女兒趁著娘帶姐姐們去法華寺燒香那日偷溜出府……”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是廖秋實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他黑著臉道:“你還敢提?!”
廖秋實三個女兒,大女兒二女兒知書達理,性情溫婉,隻這女兒,自能話走路起就是個活潑的性子,廖秋實倒也不覺得女孩活潑些有何不妥。可是活潑歸活潑,任性卻不屬於活潑了,尤其涉及到危險時,他更不可能無動於衷放任她我行我素。
半月前廖箐箐趁著她母親和兩個姐姐去上香,自己則是扮成丫鬟,威脅她的貼身丫鬟將她偷偷帶出府,後又設計把貼身丫鬟甩開,一人在京城轉悠。但廖箐箐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她不認路,拐進巷子後她就失了方向,從而把自己送到了三個地痞流氓麵前。後來也是多虧了關雲錦,從流氓手裏救下她。
廖箐箐找到朱雀大街回府時被廖秋實逮個正著,逼問之下廖秋實才得知她究竟幹了什麼,從來沒有罰過女兒的他第一次關了女兒半個月的禁閉。
廖箐箐縮了縮脖子,有些懼色,不過看到對麵坐著的關雲錦,還是鼓足了勇氣,道:“爹,那日是赫連夫人救了女兒。”
廖秋實眉頭微擰,其實他已經猜到了,廖箐箐今日見到關雲錦時的驚喜和崇拜掩飾不住,而能讓她崇拜之人,便是她一直掛在嘴上的救命恩人。
定遠侯府一個定遠侯驍勇善戰也就罷了,怎的赫連夫人也是個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呢?以及如果他沒記錯,驚鴻武館的館長據還是赫連老夫人?
“廖大人,既然領千金有意習武,您不妨讓她一試。”關雲錦再度緩緩出聲,“不為與人打架鬥毆,也不為鋤強扶弱,隻求令千金能身體健康,可行?”
廖秋實沒話,他兀自沉思。
“武館一堂課僅一個時辰,原本也隻招收六歲至十二歲的學生,令千金的年紀已大了些,她這個年紀無論男孩女孩都會有些叛逆心理,您越是不允許她做什麼,她越想做,一直拘著她反而讓她對您心生芥蒂。”關雲錦搬出了青少年叛逆期的那一套來,“我見令千金一心向往,您不若給她一個機會,或許到時候就發現習武與女紅吟詩一樣,皆是無趣,自己放棄了也不一定呢?”
廖秋實欲言又止,他心底是不大樂意讓一個女兒家舞刀弄槍,但也不得不承認關雲錦所在理。
許久之後,廖秋實在廖箐箐期待又緊張的目光中歎息一聲,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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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又是月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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