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妍躍過一塊凸起的石頭，瞪大了眼睛看向淩安。
“當然是曆練啊！我們老師過，再強的賦，若是沒有經曆過血的打磨，最後都是破銅爛鐵。”
這話得不錯，看來他們的那位老師也不簡單。
也是，能夠教授這些才的，多半也是S級。
是哪一位呢？會不會是林誠？
“你們老師是……”
“打住，雖然你救了我們，但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為好！”季妍沒等淩安完，就拒絕了回答他的問題。
“……我知道了。”
“其實我這次本來並不會來紅霧區的。”季妍忽然眼神有些迷惘。
或許是第一次來紅霧區，就遇到這種情況，季妍雖然表麵上很樂觀，其實心裏也受到了不的打擊。
她其實積攢了很多情緒，此刻，淩安就成了她的傾訴對象。
“我們進入紅霧區的條件是要通過一個考核，我第一次沒有通過，當然，這不是我弱，是遇到了一個可恨的家夥。不，是兩個！”季妍忽然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聽到季妍的話，淩安不自覺地聳了聳鼻子，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其中一個可惡的家夥也鼓勵了我，所以我事後再次提出了測試申請，這才獲取了曆練的資格。”
“但這一次紅霧區之行，和我預料中差太多了。”
“死亡可能在任何一刻發生，即便是B級戰士，也有可能在下一刻失去生命。老實，我有些害怕。我除了賦之外，是不是沒有別的長處，是不是不適合成為一名戰士。是不是不應該拿起劍，而是像一個正常女孩一樣，上學，戀愛，工作，成家，幸福地度過一生。”季妍有些茫然地道。
“我……想放棄了。”
淩安一直在認真地聽著，聽到這裏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有這些情緒，就沒跟同伴傾訴一下嗎？”
“連峰大哥整要煩的事情夠多了，他最強，但也承擔了最多。戴安娜姐姐最近忙著突破，我不想給她添煩惱。蓋伊那家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跟他他肯定會笑死我的。談哥太沉默了，根本沒法撘話。”
聽著季妍的話，淩安一頭黑線。
這怎麼就把那什麼才組的情報給出來了，這丫頭心還真大。
不知怎的，看著季妍頹廢的樣子，淩安心裏有著一股異樣的情感。
並非男女之情，而是淩安在季妍身上，看到了淩萱的影子。
淩萱以前也是這樣，有什麼病痛就瞞著，有什麼痛苦就受著，就是不吭一聲，直到再也忍不住之後，就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淩安不喜歡自我懷疑，也不喜歡別人自我懷疑。
“丫頭，你要明白一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不必懷疑自己一無是處，你的賦是上賜予你的禮物，但沒有它，難道你就無法戰鬥了嗎？”淩安認真地道。
“嗯？”
季妍眨眨眼，這人怎麼忽然這麼認真的樣子？
“懷疑滋生懷疑，恐懼滋生恐懼，你要是心裏一直想著“我不行、我做不到”之類的想法，那才是真正的一無是處。我們可是光榮軍，連我們都退縮了，都想放棄了，那我們的家園又該怎麼辦，難道你願意，讓那種死亡隨處可見的景象發生在地球嗎？”
季妍抿抿嘴，臉上的頹廢表情卻漸漸消失。
“再了，實在想家了，就休個假回地球過一段時間嘛。但如果始終是這種懷疑自己的態度，可沒法活到休假和退役的一哦。”
“切，知道了。囉裏囉嗦的。”
淩安嘴唇動了動，旋即忍耐了下來。
克製，克製，不跟她計較。
“對了，淩安，我剛才得那些，不許跟其他人講哦！”季妍突然想起什麼，對淩安叮囑道。
她其實不太願意在才組眾人前露出軟弱的一麵，她不想讓別人認為她還是那個喜歡哭鬧的女孩。
她有一個夢想，終有一，她也要成為曾祖那樣的人……
“這個嘛，咳咳，我是不會的，隻是……”淩安幹咳一聲，表情有些尷尬。
“嗯？你敢到處亂？別看你現在比我強，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超過你！”季妍頓時皺起眉頭。
“不是這個。”淩安有些尷尬，肩膀略微前移，“連峰兄弟，醒了就別睡了，你也蠻重的，扛著也不輕鬆。”
啊咧？
季妍一愣，旋即看到了連峰那睜開的眼睛。
“妍，我剛醒，你放心。”連峰認真地道，又轉頭看向淩安，“淩安兄弟，我還太過虛弱，麻煩你在扛一下吧，謝謝了。”
看著季妍那頓時變化的表情，淩安難得的心情大好。連峰應該醒了有一段時間了，隻是這家夥確實不一般，連扛著他的淩安都是剛剛才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