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蕭……蕭將軍突然來了。”
那日,她本該和他繼續練習著小曲,卻不想被老保姆的聲音打斷。
她有些慌張的抓緊他的衣袖,不想他出去。
那個蕭將軍……該是她在報紙上看過的那個人吧。
他卻是安慰的對她擺擺手:“沒關係的,你就在屋裏等我,哪裏也不要去。”
走到門口時,他卻是突然回頭:“莫讓他聽到琴音。”
本來已經放在琴上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她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她不知道堂廳裏發生了什麼事,他不讓她出去,她便也乖順的待在屋裏。
老保姆看青衣願意去見,也是鬆了口氣。
這要是放在他嗓子未壞之前,這麼唐突的登門,一定會被他拒之門外的。
門輕輕關上,她看著他的漸漸消失,在等待的過程中,慢慢熟睡過去。
她不記得在見到他之前的事了。
仿佛睜眼便是他,於是她跟他走,把他當成往後的依靠。
前廳,蕭將軍痞氣的坐在主位上,手裏的茶盞被他一揭一蓋,瓷器的碰撞聲生冷的回蕩在屋內。
“……嗬。”他笑的陰森。
見青衣進來,他依舊是睨視著他,狂言到:“魏青衣,真是讓我好等。”
“不知將軍今日到訪,倒是青衣怠慢了。”他好脾氣的回答,不在乎他語氣裏的輕蔑。
蕭將軍看著他依舊不急不躁的態度,心裏便是升起了一股無名火,但最後卻是被他壓了下去。
他將那茶盞放下,抬手伸向一旁的侍衛:“拿來。”
那侍衛趕忙是將一個玻璃瓶奉上。
他指了指那瓶子,笑的高深莫測:“往日你慢待本將軍,我也不同你計較。這藥,算是聊表心意,吃了它,你的嗓子便可好起來。”
“先生,這……”老保姆有些著急,這將軍一看就是不安好心,若是他吃了下去,怕是真的什麼都沒了。
“我可以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到時候我再登門。”蕭將軍像是找到了玩具,臉上全是愉悅。
他捏緊了手,卻是什麼也沒說。
那侍衛將瓶子塞入他的手中,眼裏滿是對他的鄙夷,末了還輕聲說了句:“戲子終歸隻是戲子。”
“話別說的那麼難聽,魏公子可是個名角兒,不過那也是他還能唱的時候。”
屋子裏除了哄笑聲,便再沒有別的聲音,院子裏的樹卻是被吹的呼呼作響。
起風了……
他拿著瓶子回到房間,看見她正趴在琴上熟睡。
心裏突然便如釋重負了,還好,她還在。
看了看房間裏點燃的香,像是怕它熄滅一般,他上前再引燃了一柱。
“你回來了?”
約摸是他的動作不夠輕,她睡眼惺忪的被吵醒。
“可是擾了你的夢?”他笑著坐到她身邊,將那藥瓶藏在衣袖裏。
她見他衣衫完好,臉上也沒有旁的情緒,倒是放下心來。
“也許那將軍今日未曾為難他吧……”她這麼想著,心裏也是放下心來。
“南幽……”他卻是突然喚起她的名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