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想他那樣……如果這愛要犧牲他與家人的親情,若是有天回憶起來,我也會心中不安。”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阿婆,我不想這般自私。這世道,家世便是庇護,我如何能狠心讓他與我吃苦。”
“你啊……就是心太善了。”阿婆不再言語,隻繼續拍著她的頭,權當做是安慰。
再度低下頭,她打定了主意。
那晚她將衣物收拾妥當,寫了封信,準備第二日托人轉交給顧瀾梔。
阿婆這她放心不下,可她不能帶著阿婆回家,所以隻能讓瀾梔多費心。
東西不多,整理完也不過是比來時多了一箱。
溫諾給的銀票她留了一半給阿婆,算作是答謝,一切收拾好,她歎了口氣。
來時一人,去時依舊一人。
隻若是明天要走,她私心還是想再見一見他,權當做是告別。
出門時天色已漸暗,她乘著黃包車來到薑家門口。
她不知道他在不在,一切都隻能看天意。
而薑旌此時正在往薑家走。
下午與齊公子閑聊一陣,倒是讓他生出了旁的想法。雖然聽上去有些玄乎,但此時他也不介意試一試。
齊公子幸災樂禍的告訴他,他把慕落白的心上人做掉,然後去沉香閣找了那位叫沉香的姑娘。
隻一炷香,便讓慕落白忘記了那小白臉,從原來對他的冷言冷語到現在的小意柔情。
這主意算不上是餿主意,但多少讓薑旌動心了。
父親母親那看來是勸說不下了,若是真能用這方法那也是好的。
車開到門前時,剛好看到晴溪準備敲門。他忙下了車,語氣興奮的喊到:“晴溪!”
能在這見到她是他沒有想到的,末了又有些慶幸自己開的速度快。這若是讓她單獨麵對父母,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而他的喊聲也讓她吃了一驚,待看到是他時,她的臉上便浮現出了笑容:“薑公子。”
“怎得現在過來了?”
“閑來無事,想邀公子出去走走。”她眼裏笑的真誠,梨渦隱現。
他隻覺得今日她有些不同,但卻並沒察覺這不同究竟不同在何處。隻當是自己亂想,便點頭答應。
兩人隨意的閑逛著,並沒有明確的目的。隻她在瞧著街邊夜色,他在瞧著她。
“公子還是那般愛瞧人。”
他先是一愣,隨後想起她這話指的是第一次見。
那時他被迷了眼,可不就是對著人家姑娘一頓猛瞧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像個純情小夥一般喃喃到:“還不是你好看。”
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直白,她一個沒忍住便笑了出來,壓著心裏的不舍,她繼續與他閑聊:“公子真愛說笑。”
“哪裏是說笑,句句肺腑赤誠之心,晴溪可莫冤枉了我。”
不再與他爭論,她笑著領他往前走。
兩人閑步到城中的石橋上,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隻零星的街燈照耀。橋下的河水泛點光芒,隱約照出他們的影子。
她靠坐在石橋墩上,含笑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