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枯木燃燒的很快。
席允懶得再動,一直坐在帳篷前。
而在她不遠處有個男人一直守著。
到第三日席允還沒有行動的時候那個男人終於明白她在等死,隻有等死的人才會像她這樣慢悠悠的過著時間,沒考慮過離開。
第四日的時候席允終於從帳篷旁離開到附近溜達,遠處仍舊能聽見雪崩的聲音,席允心裏毫不擔憂,她撿了枯木正打算離開回帳篷的時候有個人抱著她狠狠地摔在了雪地裏麵,當她坐起身的時候看見眼前有頭熊。
她沒有感到害怕,隻是無措。
無措突然出現的男人。
“大哥你怎麼在這?”
越椿沒有回答她,而是讓她先跑,席允不想丟下他,但明白自己留著隻會是麻煩。
而她從不想成為他的麻煩。
“大哥,你有什麼事我會為你陪葬。”
這是她唯一能給的承諾。
她快速的起身離開,坐在帳篷前的她忐忑不安,五分鍾過去席允才看見男人從霧色中走出來,他一身華貴的衣服,可肩膀處流著鮮紅的血,她趕緊起身過去扶著他胳膊。
席允趕緊扶著越椿坐在自己生著火的地方,她咬了咬唇道:“我先替你包紮傷口。”
她沒有問他熊怎麼樣。
沒有自責。
沒有流淚。
隻是鎮定的處理著他的傷口。
男人的肩膀寬闊厚實,席允在這連綿的冰麵上似乎找到了一點溫暖,她替他穿上衣服問道:“你怎麼在這兒?這兒很危險的。”
越椿答非所道:“眼前充滿了無數糾結在一起的山脈,一直延伸到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山峰和灰色的大海,沒有了界限。”
席允詫異問:“什麼?”
越椿微微的垂著腦袋解釋道:“這是安德森·斯塔克描述麥金利峰山頂風景時曾說過的,他是1913年最早登上麥金利山的登山隊成員之一,他曾經在冰天雪地的冬季帶領他的雪橇狗,在阿拉斯加北部靠近北極的地區進行了長達16000千米的艱苦旅程。關於登頂的這段經曆,他在日記裏還寫道:我記得在我生命中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辛苦、沮喪和精疲力竭,但是又這麼幸福和滿足……”
席允緊著聲音問:“你的意思是?”
“想去見證他話裏的真實性嗎?”
越椿在鼓勵她繼續攀登。
看來他是誤會了。
她解釋說:“我會的,我想著在這兒休息幾天再繼續攀登,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你。”
她清楚他是為她而來。
男人的嗓音淡淡,神情冷漠道:“當年救你的那個小女孩你還記得嗎?她也在隊伍。”
隊伍裏隻有兩個女孩!!
“大哥說的是艾琳娜?”
“是的,她從黑暗中健康的長大,我猜想你這些年唯一感到愧疚和感激的人應是她。”
席允毫不隱瞞道:“是。”
而如今她感到愧疚的還有越椿。
“她當初為了救你不顧自己,保護她是你的使命,而活著走出麥金利峰似乎很困難。”
越椿的意思是讓她活著保護艾琳娜。
“可是大哥,我更擔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