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在,他們就有麻煩。
這是父親傳達給我的信息。
我望著他身後的母親,她沉默著滿眼淚水的望著我,分明舍不得我但又不得不送走我!
我垂著腦袋低道:“我馬上離開。”
我伸手抱了抱離我最近的父親,在踏出門口的那一瞬間我忍不住的回頭看向母親。
我紅著眼問:“我的腎是誰的?”
母親答道:“你的親生母親。”
我的親生母親……
她究竟是誰?!
她為什麼要送我去時家?!
既然這麼狠心又為何捐腎給我!!
在回去的路上我顯得很消沉,躺在車座後麵想著這事,腦裏亂成一團漿糊。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刹——”
翻車了。
我被卡在後座裏,我著急的問助理,“薑忱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時總,我沒事。”
助理的嗓音很低但回應了我。
我鬆了口氣,聽見助理冷靜的解釋道:“時總,又下暴雨了,剛車子打滑翻了,我按了報警電話,你堅持一會兒,待會就有人來救我們。”
我大腿疼的厲害道:“嗯,沒事。”
除開大腿疼,我後背也特別疼。
全身上下都透著痛楚。
沒一會兒我的手機鈴聲響了,但是我找不到它在哪兒,好像它就響在我的身後。
很近,似乎又很遠。
“時總,是席先生打的電話。”
席湛好幾天都沒有聯係我,我剛一出事他就給我打了電話,似乎對我的安危了如指掌。
我問助理,“手機在哪兒?”
“時總,你的手向後伸三十厘米。”
助理的視線正落在我這邊的,我伸手去拿手機,摸索了半天才拿在手裏。
好在席湛一直都沒有掛斷電話,我想接但心裏憋著一口氣,但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我精神不佳的按了通話鍵,聽見電話那端的席湛沉穩的聲音傳來道:“允兒,等我。”
他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麼,開口就讓我等他,我扯了扯嘴角問:“等你做什麼?”
“你的手機裏安裝了生命體征檢測軟件,我這裏顯示你那邊出了事,你現在狀況如何?”
席湛對我真的是了如指掌呐。
我隱瞞他道:“我沒事。”
我身體似乎感覺不到疼了,暴雨也漸漸的滲漏進來,我借著燈光看見助理臉上滿是血。
我擔憂的問他,“你怎麼樣?”
助理堅持道:“時總,我沒事。”
他抱歉道:“對不起,是我開車……”
我打斷他說:“薑忱,天災人禍都是很正常的事,明天和意外誰先到都說不準,你不必感到自責。”
助理感激道:“時總,會沒事的。”
是的,我們會沒事的。
可是我的眼皮越來越重。
席湛沒有掛斷電話,我也沒有掛斷,但我沒有與他說話,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和他是情侶。
可我們之間何曾像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