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梧山約摸是他們的定情之地!
我的親生父親在去世的那夜一直訴說著對我親生母親的愛意,可一個擁有無數姨太太的男人如何稱得上癡情,不過是自我感動而已!
當然我們對他們之間經曆的事並不清楚,所以我不能妄做評論,我蹲在草坪上細細的閱讀著碑文上麵的正楷,“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初識君時,君已婚育兒,我心之雖昭昭,憂心亦如焚,但終與君絕,望君前似錦,亦君勿忘昔日情,待緣再起時希君已亡故。”
這段話很簡單,可以看出我親生母親對他的情意,但也可以看得出她在知曉他有家室時的決絕,特別是最後一句話,她說她與他再有緣分時希望他已死,隱約透露出一抹狠毒。
我的親生母親對他是怨恨著的吧。
不然也不會把我送回席家。
雖然我被主母送去了時家。
但她肯定是因為怨恨著他才不願要我的,不然當時也不會那麼快的嫁給一個法國人!
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
我吐了口氣道:“他已經死了。”
席賦,席家的老家主,我的親生父親,他一生都活在權勢巔峰,卻終究愛而不得。
愛而不得……
世上有多人愛有所得的?
鬱落落,顧瀾之,赫冥,顧霆琛,小五,宋亦然,時騁等等等等都是愛而不得的!
我蹲在地上許久才惆悵的起身,轉回身瞧見在小木屋的前麵,那個男人正眸心專注的盯著我,我笑了笑問道:“你怎麼起來了?”
他淡聲回答道:“賞曦光朝陽。”
此時的天邊已經橙紅一片,太陽在緩緩的升起,估計沒幾分鍾就會完全露出山頂。
而橙紅一片的前麵站著的便是席湛挺拔的身影,襯的那個男人如夢如幻不太真實。
我趕緊跑過去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消失似的,他垂眸問我,“在那兒看什麼呢?”
“我的親生母親叫嬈年。”
我眨了眨眼說:“我是第一次知道。”
席湛難得多嘴問我,“怨她嗎?”
怨她嗎?
我之前想過這個問題。
但從我接手席家之後我從未想過。
因為那時我被席湛的母親騷擾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心裏還因為她一心為她的兒子著想難過了一陣子,但知道我的親生母親並非是她之後我鬆了一口氣而且再也沒刻意想過她。
就像是放下了她這個人。
我搖搖腦袋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當年的選擇便是放棄我,再加上我沒有見過她,所以說不上怨,更何況她還給了我一顆腎,我現在活著的每一秒都是她給予我的。”
所以我有什麼資格怨她呢?
而且到我這個年齡已經能想通很多事情,特別是我自己也生過孩子,在很大的程度上我都能理解她,都能設身處地的為她考慮。
可理解歸理解,我再怎麼深明大義我都不願認她,因為直到現在她都沒想過聯係我。
在她的心裏我從不是她的女兒。
她捐腎救我或許隻是不忍心吧。
無論怎樣都無所謂了。
席湛評價道:“你看的挺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