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城之前下過雨,地麵很潮濕,我的高跟鞋上全都是泥水,瞧著令人糟心,我深吸了一口氣,特別堅定的說道:“抱歉,我們之間是有遺憾的,但我還是想說,我愛的是席湛。”
我愛席湛,愛那個常年神情冷酷,卻將我密不透風保護起來給予我無限縱容的男人。
這輩子,在有限的生命裏我隻認定他。
我此刻就要去找他!
我想陪伴在他的身邊。
可是喉嚨間湧起一股血腥味,我強迫自己咽下對顧霆琛說:“我有私事先走了。”
我攔下一輛出租車上去,在車上我的精神突然萎靡,司機問我要去哪兒,我緩了好半天才想起席湛口中說的那個海邊別墅在那兒。
我報上地址,剛脫口說完這句話,喉嚨發癢止不住的咳嗽,司機罵罵咧咧道:“晦氣!”
我捂住嘴唇一直咳嗽,沒來得及理會他,顧霆琛知道我的病情,他忙打開車門關懷的問我怎麼樣,我攤開手發現掌心裏全都是鮮血。
我怔了怔,顧霆琛麵色擔憂的扶著我下車上了他的車,我坐進他的車裏笑著說:“霆琛,我再也不能得到他的原諒了,送我去醫院吧。”
“笙兒……”
我笑出了淚花,心底的絕望是那般的深,我喃喃自語道:“雖然我沒了孩子,終究沒有做母親的資格,可我仍舊想活著啊!我想陪在他的身邊,可是為什麼老天爺非要待我如此的殘忍呢?我無非不過是想要一個健康的身體。”
聞言,顧霆琛泣不成聲道:“對不起,都是我害得你這樣,你的健康都是我親手奪走的!”
的確,我的子宮癌是他賜予我的!
是他讓我總是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我恨他,恨的想殺了他!
但最該怪的是自己啊!
是自己當初任由他作踐了自己!
我的精神太脆弱了,弱的連跟他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好像有一抹冰涼落在了自己的唇角,我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不知那是什麼!
我再次有意識時是四個小時後在醫院裏,當時我躺在病床上,顧霆琛正陪在我身側的,他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心生怕我消失似的!
我從他的掌心裏抽回自己的手,他眸光暗了暗對我說道:“醫生說你的病情加重了。”
我閉上眼說:“我知道。”
顧霆琛默了半晌,音色溫柔的說:“雖然藥物能克製你的病情,但僅僅是克製,你不能再糟蹋自己的身體,不能再生病,不能再受傷,要時刻注意保暖,情緒也不能太過低落。”
我冷淡的嗯了一聲,顧霆琛沒有在意我的態度,繼續說道:“醫生給過提議,他說現在針對你最好的治療就是摘掉子宮,防止病情加重,我覺得提議不錯,至少能讓你……”
我打斷他的話失落的語氣問:“能增加我活著的幾率嗎?癌症始終是不能痊愈的對不對?”
聞言顧霆琛沉默了,我自嘲的說道:“兩年前我做過手術後尹助理說我痊愈了,可現在病情又複發,哪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