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湛向來寡言,他聽著我爸說了一大堆,從其中撿了關鍵的問題回答我爸道:“爸說的沒錯,這事是我一直考慮不周,婚禮的事我會安排個時間,到時再與爸商量,那時候就要勞煩你多費心。還有關於兩個孩子戶口的問題,我是芬蘭國籍,而潤兒又繼承了法國公爵的位置,所以我打算讓他擁有芬蘭和法國的雙國籍,而允兒我打算讓她擁有芬蘭以及愛爾蘭的雙國籍。”
我爸怔住,“沒有一個是中國國籍?”
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凝固,我爸有點難以接受兩個孩子都是外國國籍,潤兒我能理解,畢竟他的身份在那兒,但沒想到他打算給雙國籍。
而且允兒他都不打算留著本國國籍。
席湛麵色淡定從容,嗓音溫和且不卑不亢的提出自己的見解道:“本國不承認雙國籍,而潤兒的身份擺在這兒的,這是無法改變的,而允兒……她是我席湛的孩子,我並不希望她以後犯了錯被法律約束,或者被任何一個國家約束,所以我才讓她隨我到芬蘭,再用愛爾蘭國籍保駕護航。爸,人這一生有太多的變數,我不能保證未來會如何,隻是希望能在現在的每一步都能做到最完美的安排,多為他們做些考慮。”
席湛做事向來精密,思前想後,但沒想到為這兩個孩子考慮的這麼遠,他這樣安排是沒什麼錯的,我爸理解了他的意思便沒有再說什麼。
吃完飯後席湛抱著允兒和潤兒在花園裏散步,那個男人高大強壯,兩個半歲左右的孩子被他一手一個摟的極穩,我站在後麵望著心裏充滿了幸福。
我曾經想要的不過如此——
一個愛我的男人,一對乖巧兒女。
以及一場沒有猜忌背叛婚姻。
見我尾隨在後麵,席湛偏過身問:“冷嗎?”
現在五月份左右,天氣雖轉暖但晚上仍舊偏涼。
我心口不一的說道:“不冷。”
“撒謊。”他道。
我特別好笑的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撒謊?”
“你撒謊的時候我都清楚,隻是怕傷你的麵子一直未戳破你。”
曾經的席湛的確從不會說我什麼。
極度的維護我的麵子。
可在愛爾蘭領證的時候他卻打趣了我。
我好奇的問出聲,“那天你為什麼要打趣我?”
他尾音上調,“嗯?”
席湛問的是什麼時候。
“在愛爾蘭領完證的時候我明明沒哭,而你說我哭了!我本來沒哭的,因為你這句話就沒忍住,讓在場的尹助理和談溫看了我的笑話。”
聞言席湛輕笑,“你還記得這事呢?”
“那是自然,我很記仇的!”
席湛忽而喊我,“允兒。”
我挑眉,“嗯?”
“那天你一直強忍眼淚的模樣更醜。”
我:“……”
見我沒說話,他淡問:“在生氣?”
我用他的詞堵他,“未曾。”
“席太太,你又在說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