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綿長細碎,我想睜開眼可又好像被鬼壓床,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用,我掙紮了許久,心裏喊著席湛,可沒有人給我任何回應,這個時候的我異常絕望,那種想醒又無法醒的感覺讓我崩潰,心裏一直喊著席湛的名字,想讓他推推我,將我從夢中推醒。
沒有人理我,我一直掙紮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醒的那一刻眼淚突然決堤。
有一雙手摸上我的眼睛,“做噩夢了?”
我偏過腦袋望著席湛,極其柔軟的目光盯著他,他彎著腰親吻著我的臉頰,“嗯?”
“被鬼壓床了,怎麼都醒不了,想讓你推推我可是你又聽不見我說話,心裏崩潰了。”
“抱歉,讓你委屈了。”他道。
他並沒有錯,可他在認錯。
他總是想著第一時間安撫我。
“沒關係,又不是你的錯。”
我偏過腦袋看向窗外,天又黑了,最近我總是困覺,醒的時間很短,身體也異常的虛弱,我問席湛,“醫生說我的身體如何?”
“還在控製的階段,倘若病情穩定過段時間就能出院,允兒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糟蹋自己了,每天少奔波少操勞也要少生氣,飲食要養生,切記腥辣,每天也要運動鍛煉。”
我拉住他的掌心,“養生啊。”
“嗯,日後我陪你一起鍛煉。”
“席湛啊,我有個事想做。”
席湛手指理著我的耳發問:“什麼?”
“我現在有兒有女,家庭也和睦,所以我壓根用不上子宮,我想摘除它,以絕後患。”
我最擔憂的並不是我的子宮。
我最擔憂的是家族病史。
因為我的腎病……
席湛眸光閃了閃道:“聽你的。”
“那你替我安排。”
“外麵在下雨,要去走廊上走走嗎?”
我眯眼笑說:“嗯,我更想回家。”
“乖,過幾天再回家。”
席湛扶著我起身,我借力扶著他的胳膊出了病房的門在走廊上緩緩的走著,走到盡頭我看見了外麵的大雨,我握緊席湛的胳膊道:“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似乎總是在下雨。”
“桐城梧城雨季繁多。”
我忽而感歎道:“我的身體……你明知道我的身體很差,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甚至無法生育讓你做父親,可你還是選擇了我。”
外麵的雨很大,可我的心很溫暖。
男人提醒道:“是你選擇了我。”
是啊,是我先追的他。
他的性格隻能讓我追他。
這還是元宥教我的。
“可你還是讓我追上了。”
席湛終究是心軟了。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將我甩掉。
即便是分離,我也堅信著他。
我心裏一直都篤定著他啊。
“你在明知道你身體健康差勁的情況下還大膽的追我……允兒,我是席湛,我並不是高抬自己,當時喜歡我的女人比比皆是,可沒有一個敢像你這樣向我大膽告白還追我的女人,可是你敢,而且還是身體有恙的你。”
席湛說這些話並不是嘲諷我身體差勁。
我轉回身問他,“二哥想說什麼?”
“你對愛情從未絕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