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了閉眼,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甚至連絲毫的恐懼都沒有,好像等死成了一件順其自然的事,隻是突然有點想念曾經。
越到這種境地,越是懷念曾經的那個人。
倘若能重來,我還想緩慢的跟在他身後。
日複一日,月複一月。
隻求後麵不再遇見。
這樣他就能永遠的活在我心裏。
不會讓我起了奢望,亦不會讓我悲傷。
在被疼痛折磨到極致時,我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
他溫柔的嗓音喊著我,“時笙。”
“顧霆琛,你有什麼事嗎?”
“你會原諒我嗎?”
生死之際,什麼都想開了。
我笑說:“會的,我原諒你。”
“時笙,你怎麼了?”
我緊皺著眉問:“嗯?”
“我感覺你不對勁。”
我溫柔的說:“我沒事。”
“你在家嗎?我正在你家樓下。”
我:“……”
我趕緊掛斷電話起身藏起房間裏散了一地的止痛藥,又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還花時間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期間顧霆琛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接,我知道這樣阻止不了他,因為他不久前就知道了我家的密碼。
一二二七,十二月二十七日。
那是我和他談戀愛的那天告訴他的。
他當時皺眉問:“為什麼會是這個密碼?”
我那時敷衍說:“隨意取的。”
還在化妝的時候臥室門響起了敲門聲,我放下手中的口紅給他開門,顧霆琛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身上就兜了一件白色的襯衫。
我疑惑問:“怎麼穿的這麼單薄?”
聞言顧霆琛笑了笑:“擔憂我?”
我斜他一眼,他卻忽而將我摟入懷裏,唇瓣細細的摩擦著我的臉頰,流連忘返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愛的究竟是誰……”
我輕聲問:“想明白了嗎?”
“嗯,我愛的是之前那個讓我厭惡的女人。”
在臨死之際,他告訴我說他愛的是我。
心裏覺得莫名的委屈。
沒有欣喜,隻有委屈。
我淡淡的問:“是嗎?”
可能見我神色平靜,顧霆琛臉色一變,他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裏似乎要確定我的存在,感受我的溫度,而我現在因為肚子的疼痛腦海裏空蕩蕩的一片,他說什麼似乎也聽不見,很久之後才反應他說了什麼。
“時笙,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