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此生看過的最盛大的一場煙花,亦是我看過的最刻苦銘心的一場寂寞。
但傾城月光抵不住煙花易冷。
我歎口氣,心裏的悲傷無法自拔。
一側的商微忽而興趣盎然的問我,“時笙小朋友,你知道煙花的別名是什麼嗎?”
他又喚我時笙小朋友……
我搭腔問:“別名是什麼?”
“妓女啊!古代不是稱妓女為煙花之類的嗎?漂亮是漂亮,但終究是紅顏薄命,就像這煙花轉眼消散,煙花易冷指的就是這意思。”
商微畢竟是在法國長大的,對國內一些文化有所出入很正常,我解釋說:“妓女並不是煙花,而是她們所待的容身之處為煙花之地。”
商微回我,“不一樣麼?”
“你住的地方叫法國,那你也叫法國?”
我的比喻很直白,商微瞬間理解,他取下耳朵上的耳機閉上眼睛道:“我要睡覺了。”
我輕輕的喊了他一聲他沒反應。
我又喊了他一聲,他還是沒反應。
要是曾經我以為他不想搭理我。
可現在我斷定他耳聾。
我起身將剩下的那個紅包放在他的枕邊,輕輕地說了聲新年快樂就轉身出了房間。
當時荊曳他們正在打牌。
看見我出來他們猛的起身。
我站在門口望著他們年輕的麵容心裏就一陣不忍,可有些事我必須要去親自了結。
我抿了抿唇開口說道:“明天給你們放一天假,你們回家和自己的父母過團年!後天下午三點鍾在這兒集合我們出發去愛爾蘭,這是一場危險的任務,你們各自做好心理準備。”
談溫昨天利用全球定位係統就查到WT現在的大致位置,錯了,應該是克裏斯他們的位置,他們從進了愛爾蘭邊境就再也沒有消息!
很顯然他們都藏在愛爾蘭的。
談溫現在還在查他們具體的位置。
即使談溫明天查不到他們的具體下落,等到了愛爾蘭應該容易找尋,畢竟愛爾蘭的組織並不多,到時候聯合當地勢力很快就有消息。
隻是此去肯定有損傷。
我不敢保證在場的二十四位都能活著歸來,但我敢保證這次絕不會讓他們被動犧牲。
絕不會再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他們統一答我,“是,家主。”
荊曳放下牌來到了我身邊,我輕聲吩咐他道:“談溫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你聯係席家在海外的勢力,爭取做到萬無一失,還有減少損傷!對了,席湛曾經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嗎?”
總是將自己陷入險地。
這個時候我還在心疼他嗎?
我正想阻止荊曳不必再說,他卻快速回我道:“家主,這次挑選的保鏢都是曾經在席先生手底下直接做事的,你這次的行動不過是我們的家常便飯!我們曾經常常隨席先生走南闖北,也深入歐洲腹地,受過的傷流過的血見過的死人數不勝數,我們早就清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所以你別感到有壓力,就當成一場尋常的外出,不過幾個小時就又能恢複寧靜。”
荊曳清楚我心底的恐懼。
我害怕我不能帶他們回家。
我咬唇默然,荊曳忽而大膽的問我,“家主,你知道席先生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