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忍心?"

"那就讓她生唄。"

"如果她能傳宗接代,就依了她?"

"你們還真沒立場,比我還沒立場,是誰說那老祖屋不能拆的?"

"哦,一件死建築不如一個活生生的孩子重要,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要子嗣不要祖屋了?"

"行吧,我明白了。"

冷方凱一個人在那裏嘀嘀咕咕,一直呆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看著熄滅的火紙盒,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拍了拍屁股,走了。

他給孫妙妙打電話。

孫妙妙接了。

冷方凱說:"結婚生孩子,我就應了你,把祖屋拆了。"

孫妙妙說:"先拆祖屋,再結婚生孩子。"

冷方凱摸出打火機玩著,眯著眼說:"孫妙妙,有時候人有點兒心眼是好事兒,可心眼太多了,那就不好了,祖屋我可以提前同意拆了,但要是拆了祖屋,你卻把我的孩子給流掉了,那你就祈禱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吧。"

說完,他掛斷,撥了孫妙妙爸爸的電話,說了他同意拆祖屋,讓他們的人拿合約過來。

孫妙妙的爸爸叫孫國,多次跟這個冷方凱溝通都被他強勢地回拒。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主動地打了電話,還主動地說出要拆祖屋的話。

孫國甚是納悶,懷疑這中間有鬼,問他:"你不是一直不同意嗎?怎麼忽然就同意了?"

冷方凱嗤笑,想著你女兒都拿我的孩子威脅我了,我能不同意嗎?

為了我的兒子,別說一個祖屋了,就是兩個我也得拆呀。

你教了一個好女兒,我卻娶了一個惡媳婦。

冷方凱說:"我任性,不行?"

孫國一噎,笑著說:"那我現在就派人過去,還是去蝦皇的那個老店?"

冷方凱說:"嗯。"

冷方凱既同意了,這合約很快就簽了下來,而合紙一簽好,孫國那邊就大鬆了一口氣,然後向上級彙報,開始操辦下邊的事情。

冷方凱不差錢,補的這點兒錢還不夠他蝦皇的一天營業額,他將合約收起來,摸煙吸,剛將煙夾到嘴裏,準備點火。

可想到某個可惡的女人懷孕了,他又將煙掐斷,扔進垃圾筒。

真是不劃算。

他這個精明的商人頭一回做這麼賠本的買賣。

就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胚胎,他拆了他冷家祖屋,又要戒掉他最愛的煙。

冷方凱煩燥地耙耙頭,拎起車鑰匙就出去了。

他來到孫妙妙工作單位的樓下,掏出手機給孫妙妙打電話:"我在你單位樓下,你下來。"

孫妙妙說:"我不在單位,在外麵。"

冷方凱一下子就怒了:"你懷著孕,在外麵跑什麼跑!"

孫妙妙說:"懷孕就不能在外麵跑了?"

冷方凱說:"不能。"

孫妙妙說:"大著肚子幹活的孕婦一大把,也沒見怎麼著的。"

冷方凱說:"大著肚子幹活的孕婦確實一抓一大把,但我的老婆就隻有一個,我管別人怎麼樣,反正你不許,你給我回來。"

孫妙妙說:"我不,我在工作,你不要對我的工作指手劃腳。"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

冷方凱看著被掛斷的手機,臉色極度可怕,這臭丫頭,是不是就想借著工作的勞累把他的孩子給整沒了?

她要是敢,他讓她嚐嚐地獄的滋味!

冷方凱又去摸煙。摸到手上極想吸,可最終克製住沒吸。

他這會兒極煩燥,那種煩燥從裏到外,說不出來的滋味,說不出來的難受,他極想吸一口煙來緩解一下,可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克製住煙癮,未來也不能克製住。

孫妙妙懷孕了,那他就得暫時戒掉這個愛好。

冷方凱又打開手機,切到另一個號碼上。給孫妙妙發微信。

結果,狀態還是拒收。

冷方凱氣的將手機一甩,開車走了。

晚上孫妙妙回到家,打開門看到男人又在她的沙發上坐著,她也不奇怪,反手關上門,換鞋子。

冷方凱盯著她:"明天你要是不能好好地在辦公室呆著,那這個工作你就不用做了。"

孫妙妙不理他,懷了孕,拿捏住了他的軟肋,似乎腰板都直了。

而且今天她給她爸爸打電話了,她爸爸說冷方凱已經簽了拆祖屋的合約,他們城建局那邊已經在動手啟動項目了。

既然大麻煩解決了,那她還鳥他個屁呀。

孫妙妙直接無視了冷方凱,進屋倒水喝,說完,直接進臥室,將門反鎖住。

冷方凱沉默地坐在那裏,不走也不動。

大概五分鍾之後,他起身,走了。

孫妙妙聽到關門聲,冷笑地又打開臥室門。衝客廳看了一眼,見人當真走了,她抱臂站在那裏,心想,跟我鬥,這回不鬥死你。

她確實懷孕了,但她就沒打算要這個孩子。

孫妙妙又進屋,愉快地洗澡,換衣服,睡覺了。

冷方凱下了樓,開車回了蝦皇。

回去後就去了庫房,在裏麵挑挑撿撿,選了上等的茅台幾瓶,又讓人備了一籠最新鮮的大悶蝦,還有皇蟹,開車去了孫妙妙的爸媽家。

這個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孫妙妙是下了班在外麵吃了飯回來的,所以直接洗澡睡覺,冷方凱還沒吃飯,孫國和他的妻子也還沒吃飯。

妻子在廚房做飯,聽到敲門聲,孫國去開門了。

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冷方凱,孫國第一反應是這小子不會後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