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連續五天去顏菲宮,可越是這樣,王淑妃越是擔心害怕,所以五天來,她不斷跟清芝學習防身之術,不斷跟謝芳華商量日後之路。
這日,天氣晴朗,顏菲宮的院子裏麵坐著兩個人。石桌左邊的穿著玫紅宮裝是謝芳華,右邊粉妝黛眉的是王淑妃。
“芳華呀,清芝昨日教我的防身術我有些沒搞懂,可不可以讓她再教我一次?”王淑妃給謝芳華倒了一杯水,遞到她麵前,微微笑道。
謝芳華接過水道了謝,小抿了一口,淺淺笑道:“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王淑妃感激地看著謝芳華,接著也給自己倒了杯水,正當她準備叫清芝時,這才發現清芝不在,疑惑之際,清芝匆匆從院子正門趕來。
謝芳華連忙起身,小步快速走向清芝,滿臉是期待的笑容,“回來了嗎?”
清芝點了點頭,比謝芳華還要激動,“回來了,慕容將軍回來了。他去禦書房向陛下稟告了這三個月來的戰況,現在正在禦花園等您呢!”
“呼,回來就好,”謝芳華鬆了口氣,正準備去禦書房,回頭見王淑妃起身走向自己,便又吩咐清芝道:“你昨日教淑妃姐姐的動作她沒記住,留下來重新教教。”
清芝還沒回答,謝芳華便匆匆離去了。
王淑妃走到清芝跟前,抬眸看她,因為剛才沒有聽見謝芳華和清芝的對話,所以現在滿臉疑惑,“芳華怎麼了?素日裏沒見她這麼著急,這麼開心過呀。”
清芝回頭看了看謝芳華消失的身影,微笑著看王淑妃,卻不回答她的問題,“淑妃娘娘,女婢重新為您演示一下昨日的動作吧……”
清芝顯然不想讓自己知道謝芳華的事兒,王婷不是自討沒趣兒隻之人,聞言,微笑著點點頭,給清芝騰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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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內,百花齊放,牡丹尤盛。
青石板走來一個穿盔甲的男子。
那盔甲是千古流傳的北海蛟龍甲,那樣貌即使平凡,整個人卻顯得清冷如碎冰。
“慕容!”謝芳華是一路小跑來的,一確認前麵的男子是慕容瑾後,便興奮地叫了一聲。
慕容瑾一聽這聲音,怔了怔,握住青龍劍的手又緊了緊。
謝芳華走向他,他也緩緩轉過身。
看見慕容瑾的臉後,謝芳華愣了愣,伸出手想要撫摸他滿臉的胡滓,可那手懸在半空中卻握成了拳,最後伸了回來。
“回去,把胡子刮了,”謝芳華輕輕歎了口氣,又微笑著打趣,“你看看你,三個月來,沒有刮一次胡子吧?”
慕容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給謝芳華讓了個位,讓她走到自己的身邊。
兩人就這麼並排走著。
慕容瑾微微笑著,溫柔地叫著謝芳華的字,“符隰,”他的聲音很好聽,若空穀流泉,“北狄退兵了,常年騷擾我南渝邊疆,這一次我贏得爽快,想必三年內,他們都不會再出兵了。”
謝芳華始終麵帶微笑,看著眼前飛過的蝴蝶,聞著身畔鮮花的芳香,“我知道你會贏,你會勝。”頓了頓,她又道,“慕容,跟我講講,你在北狄的事兒吧。”
慕容瑾又笑了笑,清冽的氣質似乎被暖陽融化,“哈,還真有有趣兒的事兒,我在北狄的時候,曾經一個人策馬去大漠,那裏的風,吹得人神清氣爽;那裏的天,藍得像被洗過,在遠處,甚至還能看見陣陣飛雁過,縷縷狼煙起……”
謝芳華認真聽著,微微笑著。
“對了,我還在大漠救過一個女孩兒,應該和你和知梔都差不多大……”
說到這裏,謝芳華的步子頓了頓,笑臉僵了僵,可很快恢複了正常,沒叫慕容瑾發現。
慕容瑾還在繼續說著,可是謝芳華卻再沒有聽下去的耐心了。
前方忽然浩浩蕩蕩走來一群人,仔細一看,為首的竟然是皇帝和喻貴妃。
“參見陛下,貴妃娘娘。”謝芳華和慕容瑾一見皇帝,便各自行禮。
皇帝叫了一聲平身,謝芳華和慕容瑾便起了身。
喻貴妃見慕容瑾和謝芳華單獨散步,冷諷道:“喲,大將軍真是有閑情,剛與陛下說完北狄退兵之事,便來找昭儀妹妹了?”
喻貴妃二十來歲,她的父親是尚書,有權有勢,她本人在皇宮也是深得聖寵。
謝芳華冷著臉,不回答喻貴妃。
喻貴妃見謝芳華和慕容瑾一點兒感應也沒有,慍怒道:“謝芳華,不回答本宮的話,你是不是心虛了?嗬!本宮就說,從進宮到如今,從不近身男人甚至拒絕陛下,原來是為了這個人?”
這話說得令皇帝慍怒,而謝芳華和慕容瑾卻毫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