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真傻,為什麼不直接去偏殿候著,非要傻乎乎地站在外頭等人?
王淑妃進去的時候,剛好將慕容瑾的話給打斷了,慕容瑾還沒說幾句呢。
行禮過後,皇帝皺眉問她:“不在顏菲宮照看皇兒,你怎麼跑這裏來了?”
皇帝說來說去都是他的寶貝兒子,全然不顧王淑妃的身體,這讓王淑妃也認清了這個帝王的無情,她輕笑一聲,卻也是看開了。
謝芳華走向王淑妃,去扶她,“淑妃姐姐不好好歇著,怎麼也來了?”
王淑妃被謝芳華扶到宮殿中央,站在喻尚書的身邊,對皇帝淡淡笑道:“陛下,聽說平樂公主出了事兒,臣妾有些擔心,於是就過來看看。怎麼樣,凶手抓到了嗎?”
皇帝冷哼一聲,“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快點回去吧!”
慕容瑾說了幾句話,但都不是重點不是關鍵,皇帝隻想早點知道真相,還南渝京城的百姓一個公道。要知道,還有許多戶人家都是因為黑市爆炸一事兒,現在還在外流浪著呢!
王淑妃穿著寬鬆的黑白間色素花裙,隨意挽著發絲,隻插了一支青色的釵子,活像親人剛去世似的,讓皇帝看著,心也跟著煩躁起來。
王淑妃笑意盈盈,“陛下,你們查不到凶手的——如果凶手不主動站出來。”
謝芳華微微垂首,靜靜地聽著王淑妃說話。
皇帝眉頭一擰,慍怒道:“滾回去!”
王淑妃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在嘲笑他這個皇帝無能嗎?
人人都愛麵子,更何況是皇帝,王淑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公然嘲笑他,皇帝焉能不生氣?
不過王淑妃倒是視死如歸了,孩子已經生下來,日後的路她也替孩子安排好了,身為淑妃,皇帝又不喜歡她,活著又是何必呢?
王淑妃累了。
被人踩在腳底下踐踏了幾十年,她真的累了。
喻尚書知道王淑妃生了皇帝的第一個兒子,但是這麼一看,王淑妃在宮裏並不得寵,那孩子是怎麼樣懷上的?
“陛下,不如先聽聽淑妃妹妹想要說什麼吧?”夏皇後福了福身,淡笑道。
夏皇後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呐,她也一直沒有孩子——從嫁給皇帝的那一天起,除了洞房那一天,皇帝何時寵幸過她?
一開始,夏皇後還抱著幻想,想著皇帝隻是忙碌,總有一天會對她好的。
可是到了後來,喻氏嫁給他,二人整天依偎在一起,夏皇後就知道自己的幻想簡直是幻想!
若是當年沒有選擇身邊這個人,夏皇後覺得自己可以過得更好。
隻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不過與王淑妃不同,她是皇後,淑妃可以說廢就廢,皇後可不行。再者,王淑妃獨身一人,在朝廷沒有親人,但夏皇後就有一個將軍哥哥,即使哥哥向來都是被遠調。
聽了夏皇後的話,皇帝居然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淑妃,你是什麼意思?”
王淑妃笑了,“陛下還記得赤女嗎?”
赤女?
皇帝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怎麼可能不記得了?那個紅衣女子向來神秘,行蹤也不定,隻是過去這麼久了,赤女也是許久沒有來找他了。
“你想說什麼?”皇帝攤在桌子上的雙手收了回來,緊緊握成了拳頭。
“臣妾的意思是,平樂公主就是赤女殺的。”王淑妃從容不迫,絲毫沒有因為殿內所有眼睛向她投來而感到緊張,“而赤女,就是臣妾。”
皇帝愣住。
王淑妃就是赤女?
可是當時仵作說平樂公主是在一炷香之前死的,而當時王淑妃……不對,這個時間是沒有問題的。
皇帝的腦子飛速的思考著。
他記得有一次在皇宮溜達,然後碰上了平樂公主和王淑妃,當時平樂公主絆倒了王淑妃,淑妃卻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王淑妃當時好像是做了什麼動作,然後讓自己平衡起來的?
難道赤女真的是王淑妃?
可是王淑妃哪兒有這個本事,要知道,當初赤女可是比邊疆探子更早得知西越使臣將要來南渝的,王淑妃看起來那麼無害,不應該啊!
或許人不可貌相?
皇帝現在都不能用驚訝來說明他的心情了。
慕容瑾的心情和皇帝是一樣的,符隰告訴他會有人做這個替罪羔羊,可是沒有想到是王淑妃,用的還是“赤女”的身份。
“不對。”皇帝突然想起慕容瑾說過,赤女的武功並不好,“你會武功?”他問王淑妃。
王淑妃微微一笑,“陛下當初讓慕容將軍在禦書房偏殿候著嗎?臣妾的武功,可不是誰都可以確定高強與否的,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測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