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夏皇後突然想起什麼,提出了疑問:“淑妃,雖然說平樂公主被殺的地點與顏菲宮不遠,但是你是怎麼在一炷香之內來回行動的,更何況,當時你才生了孩子不久。”
這是個問題。
夏皇後不提,皇帝還沒有想到呢。
慕容瑾看了一眼謝芳華,忽然向前幾步,作揖說道:“陛下,還記得當初微臣跟你說過嗎?赤女的輕功在我之上,路程不遠,而且看淑妃娘娘現在精神很好,臣認為,淑妃若真的是赤女,她有這個本事在一炷香甚至半柱香之內殺死平樂公主。”
“那你是怎麼知道平樂公主在梅河附近的?”皇帝又問。
“皇宮內有不透風的牆嗎?”王淑妃反問。
或許王淑妃真的是赤女。
因為現在的王淑妃,說話的態度跟赤女真的好像好像。
皇帝的呼吸窒了窒,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喻尚書也是知道赤女的,南渝夜幕的赤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
喻尚書的目光投向謝芳華,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喻尚書心裏清楚,今夜不會太平,平樂公主的事情隻是一個開頭。
天灰蒙蒙的,但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還是能夠看清楚地上的積雪,現在沒有人,雪還是那麼幹淨,看上去也很鬆軟,不留神,還真的會將這雪地看成毛絨毯子。
看著很舒服的純白毯子,卻因為十來個黑衣人的飛速奔走一下子髒了亂了。
那十來個黑衣人朝一個方向奔去,都蒙著麵隻露出一雙眼睛。
帶頭的是離影。
離影聽尚書大人說了,喻家將要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不管輸贏,離影都必須替尚書大人做最後一件事情。
殺了謝老丞相。
陳知梔和謝烯然在永慶宮的偏殿待了一夜,陳知梔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總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靠在謝烯然的肩膀上。
“你醒了?”謝烯然喚了一聲陳知梔,見她起來,動了動自己酸痛的肩膀。
“你沒睡?”陳知梔沒想到自己居然靠著謝烯然的肩膀睡著了,挺不好意思,抓了抓臉笑了笑。
謝烯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眼皮子忽然跳了一下,他想,可能是因為一夜未睡的緣故。
可是眼皮子又跳了兩下。
又跳了。
很不舒服。
謝烯然閉了眼又坐了回去,“早晨來了兩個內侍,聽他們說平樂公主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堂姐和瑾哥都沒事,你放心吧。”
眼皮子跳動著,弄得他很不舒服,於是就想閉眼休息一會兒,然後跟堂姐說一聲就帶著陳知梔回去了。
陳知梔起來走動一會兒,伸了伸懶腰。
姐姐和瑾哥沒事兒就好。
她看了一眼謝烯然,見他似乎睡著了的模樣,不忍打擾,於是鬆了鬆肩膀出去了。
外麵的空氣真好,就是有點冷。
又下雪了,隻是雪下的不大。
有一隊宮女端著東西匆匆經過,陳知梔拉了最後一個矮點的小宮女,問:“昨夜平樂公主的事情怎麼樣了?”
小宮女看了一眼前麵的隊伍,不知道陳知梔的身份,但也不好不回答,隻說:“聽說公主殿下被赤女殺死了,赤女就是王淑妃。”
“陛下他們呢?”
“在禦書房處理事情呢!”
“處理什麼事情?”陳知梔心裏“咯噔”一聲。
“不清楚。”小宮女見前麵的隊伍走遠了,陳知梔又愣住,然後福了福身小跑著跟去了。
皇帝應該也是一夜未睡吧?他們在禦書房裏處理什麼事情?
是關於姐姐的嗎?
陳知梔抬起步子就打算去禦書房看看,但是一想起謝烯然還在偏殿呢,於是又收回了步子,進了偏殿,搖醒了謝烯然。
“怎麼了?”謝烯然真的睡著了,不過也就半柱香沒有的時間,不睡還好,睡了一會兒就更困了。
他揉了揉雙眼,又眨了眨。
陳知梔讓他先回去,自己想去禦書房看看情況,謝烯然怎麼可能讓陳知梔一個人去禦書房?“去禦書房幹什麼?”
陳知梔簡單解釋了一下,最後拉起了謝烯然,認真地說道:“一定有大事發生,我必須要去看看。”
謝烯然也知道有大事發生。
這一次,或許是與喻家下的最後一盤棋。
“我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