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眯了眯眼,看著那少年。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一定有事兒會發生!
二、
我的直覺是對的。
回到山上,爹正在找我,看見我裙擺下都是泥土,他黑著一張臉,不過這次卻沒有舍得罵我,隻是讓我換身衣裳,再去大廳見他。
阿容替我挑了件簡單的粉色裙子,外麵攏了件輕紗。
其實我不喜歡這樣的衣服,總覺得看上去文縐縐的,著實不適合我這個夏雲山莊的大小姐。
對,夏雲山莊。
這山頂之上的夏雲山莊,那便是我的家。我爹呢,就是大名鼎鼎的夏雲山莊莊主。
我蹦蹦跳跳地去了前廳,走快了,阿容要叫我慢點兒走;走慢了,阿容又急得跟猴兒似的生怕我去晚了。
於是我就不管阿容,提起裙擺就跑向前廳,留下阿容在後頭氣喘籲籲地追我。
“爹!”我蹦進大廳內甩了甩手,興奮地喊著我爹,卻沒有想到大廳內居然還有另一個人。
那人一身白衣,樣貌甚是好看。
我覺得好熟悉。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心裏那麼想著,嘴上就這麼脫口而出。
從小我就這樣,總感覺在夏雲山莊幹了十幾年的下人們都是新麵孔。
那少年明顯愣了一下,爹爹也瞪我,我猜他心裏多半是在罵我不矜持。
過一會,爹就跟我介紹那少年,說他叫衛季雲,是清霄派的少主,今年十八了雲雲。
不過我都沒怎麼聽,一心全想著那張熟悉的麵孔,正當我爹介紹著正起勁兒的時候,我一拍腦袋,瞪著眼睛看那少年,大聲叫著:“我想起來了,你,你不就是我在山底下見到的那個少年嗎?”說完我撓了撓後腦勺,繼續打量著他,甚至還問他:“你的貓呢?”
這次呢,就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麵——我覺得是挺尷尬的。
聽了我的話,衛季雲還來得及說什麼呢,我爹就笑話我:“你這丫頭……”
後來聽阿容說,清霄派的宗主來見了我爹爹,甚至提了親。
我才跟衛季雲見過兩次麵呢!他爹怎麼能就跟我爹提親了呢?
於是我便去找爹爹鬧騰著退婚,爹爹卻拉起我的手,往我的手裏塞了一對玉佩,然後撫了撫我的發絲,微微笑著,柔聲道:“靈兒啊,這是鴛鴦佩,是我們夏家祖傳的信物。你娘去之前,這塊鴛佩她一直帶在身上。嫁去衛家後,你就將這鴦佩給季雲,自己則留下鴛佩。”
我知道,爹都這麼說了,這婚事我肯定是推不掉了的。
所以我想逃。
對,逃婚。
阿容聽見我說這話的時候,急得要哭了,她拉著我的手臂,把我的手臂晃來晃去,哭著一張臉說:“小姐,這婚您千萬不能逃啊!清霄派是大家族,若是您逃婚了,清霄派一定會對此事大做文章。屆時,莊主不知要如何麵對世人。”
然後我就沒逃,因為我是夏雲山莊的大小姐,我不能給爹丟臉。
我看著夏雲山莊來來往往都是忙碌的身影,心裏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謫仙公子衛季雲。
那個笑起來很陽光很溫暖,看上去很文雅的白衣少年衛季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