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他有別的事兒，或者是……生病了？
我有些緊張起來。
“沒事兒，偶爾想晚點吃飯。”老人哈哈一笑，回答道。
老人最近好像心情一直挺不錯的樣子，經常笑，完全沒有了當時剛見到時，那種霸氣十足又很強硬，不好說話的感覺。不過這種情緒是很感染人的，看的我嘴角也忍不住跟著勾起來。
“程爺爺是在故意等著你呢，讓你睡懶覺。”傅淵看似責怪的看了我一眼，可我看懂了他的眼神兒，他在讓我主動跟老人談。
我心裏還有些感動，因為我怎麼都沒想到，老人竟然會等著我一起吃早飯。大家都知道，軍人作息非常嚴格，非常規律，常年累積下來的習慣，會形成一個生物鍾，逼迫自己必須要按照那個來。
可是老人竟然……
我心情又複雜起來，老人到底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不過這樣至少證明，我跟他談的話，成功率可能會比傅淵更高一些。
“程老爺子，有件事兒，我還是想跟您聊一下。”猶豫了半晌，我最終還是開口了。
老人原本帶著笑意的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他垂眸，將抗拒滿滿的都寫在臉上，說的話像個小孩子一樣：“我不想聽。”
“對不起，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很愧疚的說道。老人對我的好，我能感受到，很真實。可是，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不能……不能留下來嗎？”老人抬頭看著我，原本並不顯老的麵容好像突然老了好幾歲，聲音都是顫抖的，“白天出去忙，晚上回來這裏休息，也……不行嗎？”
老人的話讓我和傅淵同時一愣，一個傳奇中的人物，還是一個老人，竟然用這麼卑微的語氣來跟我說話。我有些恍惚，更多的是惶恐。
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他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求我留下來？一個上位者，一個本應該不服老的上位者，竟然擺出了一個老人的孱弱的姿態求我！
“都到這種程度了，程老爺子您還是不願意說嗎？”傅淵突然開口。
老人聽了，渾身一震，有些震驚的看向傅淵。但緊接著，他迅速又低下頭去，麵上的表情已然恢複平靜，但抗拒的味道依舊很明顯。
我有些茫然的看著好像已經對峙起來的兩人，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既然如此，那我隻能帶歡歡走了。我想，以後也沒必要再聯係了。”傅淵說完，起身，拉住我的手，就要走。
“傅家小子，你敢！”老人猛地站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慌亂。
“我有什麼不敢的？即使您地位高到沒有幾個人不忌憚，可我不怕。您也算是非法拘禁了我們好幾天了吧，一直不讓我們出去，這算什麼呢？並且，您始終不願意說出理由，剛開始我敬您是長輩，多了一份耐心。然而已經這麼多天了，我覺得已經沒必要陪您玩下去了。”
“我們走。”傅淵說著，拉著依舊沒有反應過來的我，往門口走去。
身後傳來老人焦急的聲音：“等下！”
傅淵停住，但沒有回頭。我轉身，疑惑的看向老人。
老人的臉上有遮掩不住的痛苦，他歎了口氣，麵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頹廢下去：“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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