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的話讓我下意識的看了下表,一看,七點鍾,看天色應該是早上。我一個激靈,有些惶恐的問:“今天幾號?難道我又睡了三天?”
“3號”,傅淵忍俊不禁的笑了,“正常的第二天,放心。”
我這才舒了口氣,放鬆下來。一口氣還沒喘完,我發現了不對勁兒:“所以,你的意思是,大早上的,湯錦發現了我被夢魘住了,然後就給你打電話,你一路飛奔了過來?算上路程,你……六點多就在路上了?湯錦六點出頭告訴你的?”
傅淵的別墅距離酒店可不近,即使不堵車,也要小一個小時。
一想到湯錦大早上的不睡覺,偷偷跑我房間裏盯著我看,我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傅淵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逐漸變得有些尷尬。他似乎想抽回手,但是被我緊緊的攥住了。
然後,他有些孩子氣的撇了撇嘴,看了我一眼,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道:“我就住在你隔壁,讓湯錦每隔一個小時觀察你的情況,然後隨時跟我報備,怎麼了?”
傅淵說這些的時候,臉色還是白皙的,可耳朵分明微微泛紅。見我一直盯著他看,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從頭發絲到腳指頭都透著不自在和別扭。
我歎了口氣,抓住他的手往後拽,他愣是不動,猶如一棵千年老樹,深深的紮根在了椅子上。
我試了好幾次,也沒有讓他動彈分毫,也有點生氣了,一下子鬆開了他的胳膊,並且往旁邊一甩,扔了出去。
然後他的兩隻大手在外麵繞了一圈,順勢回到了我的腿上,鑽進了我的手裏。
我頓了下,在腦中仔細琢磨了下自己剛剛甩開他手的動作,確定如果牛頓的棺材板兒能按住的話,那他的手理應被我甩開了,怎麼也不會兜兜轉轉的,再回來。
我有些無語的盯著手裏的那雙大手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問:“麻煩問下您這手……怎麼回事兒?”
大手在我手裏拱了拱,又舒展了下,看起來頗為愜意。不過大手的主人臉已經撇在一邊,沒有轉過身來。
倒是他帶著一絲得意的聲音從嘴巴裏鑽了出來:“地球是圓的。”
我:“……你怎麼不說你的手是回旋鏢啊!”
傅淵:“你要想這麼理解也可以。”
我:“……”算了算了,跟個智障兒童還計較什麼呢。
我重新握住他的手,往裏拉。
他依舊風雨不動安如山。
這次我也不惱了,身子前傾,撲到他懷裏,然後用他的兩隻胳膊,環到我身後,給自己營造出了一種,我正在被抱著的假象。
即使是這樣的假象,心裏的暖意也不斷的滋生。
而傅淵,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這“非禮”了他的動作,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放鬆下來。
然後,轉過身來,主動抱緊了我。
我把臉埋進傅淵的胸口,蹭了蹭,輕聲說:“咱們不鬧了好不好?你要讓著我,不要嫌棄我傻不拉幾,我也不嫌棄你幼稚、脾氣急、捉摸不透、冷血無情、翻臉不認人、花心大蘿卜……等等等等,好不好?”
傅淵的手原本放在我的後背上,一下一下哄孩子一樣的輕輕拍打著我。可隨著我跟他“心與心”的交流,他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重,最後的力度幾乎是在家暴了。我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他拍斷了。
直到我略顯痛苦的咳嗽了兩聲,傅淵才停下動作,慢悠悠的來了一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