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看出來了,那天他臨走的時候,雖然沒有多說,但是滿是複雜的臉,突然讓她覺得自己一直都沒有付出什麼,以至於這一次,竟然讓他不知怎麼是好。
“所以,你好好弄好你的公司,有什麼需要來告訴我,我會傾盡畢生所學的,畢竟,我也是個高材生啊。”沐淺夏半開玩笑的開口,有意活躍氣氛。
蘇修聽著她真摯的話,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知道她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知道她永遠不會與自己為敵。
知道她會說,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不想啊,他隻想她成為自己那個,可以攜手同行的人,而不是永遠的好朋友,沒有比這三個字更讓他傷心的。
可是,他也不敢開口說出來這些,因為如果他越過了那條線,他們就連朋友都做不下去了。
就像現在,自己隻能坐在車裏看著她離去,而不能和她一起走,真的,好難過。
沐淺夏不知道蘇修想這麼多,隻以為他有些不好意思才會這麼說,也就沒怎麼介意。
蘇修在樓下遲遲沒有離開,坐在車裏抽煙,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閃爍著,不引人注目,可是渺小卻不容忽視的存在的。
容謙坐在車裏看著這一切,他很早就來了,卻一直沒見她回來,就一直等著,沒想到看到她和別人一起回來,但是明顯,有位當事人的心情不怎麼好,這讓他很開心,畢竟他們是情敵的關係。
過了一會,蘇修離開了,黑暗中,除了容謙看到,並沒有人知道,就像有些感情,注定埋在心底,不見天日。
夜晚很靜謐,好似一切陰壑都被暗色隱藏了,但實際上,又些不能入眼的交易正在悄然進行著。
蘇芙上次失手後很不爽,一直想要找機會再次下手,但是她沒想到樊若水進來的工作這麼不順利,心中萌發了一個念頭。
她不是一直在媒體前表現的潔身自好嗎,現在她幾次被人推掉廣告,正處於敏感的時候,沒有比現在出手更適合的機會了。
經過一晚上的操縱,蘇芙看著拿在手裏的通告,不禁笑的很得意,動不了你的人,我就幹一件比動你的人更狠絕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各大流媒體的頭條上都出現了這麼一個新聞,“一線花旦原是國外龍套,被逼無奈回國圈錢”。
報道寫的很詳細,不僅說了樊若水當年在國外的幾件醜事,甚至列舉出了她幾個情人,一時間流言四起。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之前合作的小演員,因為她耍大牌正在心中記恨,看到這個機會,誰不來踩兩腳,紛紛發博控告。
樊若水看到已經超出控製的新聞,看著不知怎麼是好的助理,“怎麼還不啟用危機公關?要等到我徹底完了嗎!”
助理也不知道怎麼說,“不是我不想,而是現在沒有一家公關團隊願意接手這次的事情,都推次掉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樊若水聽到這裏,腦袋裏一團亂麻,這到底是誰幹的,之前得罪的幾個小角色還沒有膽量這麼幹,還會是誰呢。
知道自己在國外的事的,據她所知,隻有容謙,難道是他,他怎麼這麼過分,竟然弄出來這樣的新聞,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她給容謙打電話,始終沒有人接,樊若水氣的一下子摔了手機。
其實容謙確實是在開會,而且很重要。
坐在一邊的招標公司的劉副部看著眼前的男人,明明沒有什麼動作,卻讓他渾身不舒服,沒有安全感。
想到這裏,劉副部清了清嗓子,“容總,我的意見還是你們給的報價,隻能比去年高,不能比去年低,這是底線了。”
他已經一再讓步,可是對方還是不肯鬆口,這是他在談判桌上最難捱的一次了。
“這就好說了。”容謙的表情很輕鬆,右手食指敲敲桌子,“我可以給你們保證六點五以上的收益率,但是我們要的執行費用,是這些。”
一邊說著,容謙伸出一個巴掌,對麵的人嚇了一跳,百分之五?
“我們從來沒有支付過這麼高的費用,這不可能!”
容謙沒說話,讓他自己考慮一下,明白這裏麵的利益得失,權衡一下利弊,再決定是不是真的值得做出這樣的讓步。
劉部長有些猶豫,“這恐怕真的有些難度。”他笑了笑,“就拿最大的那家理事會來說,我們聯合的費用就足夠高了,有政府做後盾,他們提價可是提的痛快,絲毫沒有顧慮,你要是還沒跟他們合作過一次就知道了。”
“我不跟政府的人做這個買賣。”容謙的眼睛平靜的深邃,“政府的錢確實好賺,但是條條框框也多,而且您說的那家理事會我也知道,之前考慮過,但他們呢的案子牽扯東西太多,而且很大一部分老百姓的錢,很不穩定。這樣的風險實在太大,就現在國內和歐洲市場來看,動輒就可能得不償失,我們不可能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