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現在下班的時間正是高速公路和人潮的高峰期,容謙這麼做無疑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邊開車邊撥通了電話,“喂,你在家嗎?在家乖乖等我,我有事和你說。”容謙問著,語氣中相當急躁。
即便心裏早已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能夠飛回家,但他還保持一絲理智。
可是,偏偏前方堵車了,他隻能夠放慢速度,停下來。
幾分鍾後,容謙的雙手再次撫上方向盤,手背上青筋凸起,心裏,卻仍然裝著顧眠,回來的路上,剛好順路買了顧眠愛吃的藍莓慕斯蛋糕。
好在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行駛的也算順利,可是,當車子在別墅內停下來的時候,容謙整個人都覺得有些緊張,心裏一陣陣感到不安,整個人都處於淩亂的狀態。
停頓半晌過後,還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別墅。
看到客廳沒有他想看到的身影,詢問保姆後才知道,她一整天都在嬰兒房。
皺著眉頭,心裏卻是一直在想見到她此刻的神情會是什麼。
此時,他整個人都像是那琴上的琴弦,大腦和心都緊緊繃著,雙手不安地放進褲兜中,由此可見他的心裏頭究竟有多麼緊張,又或者說是害怕。
門沒有關,容謙也沒有進去,隻是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她和他門的孩子,不知道現在過去應該說些什麼。
從來,容謙就不是一個特別善於表達自己內心想法的人,如今卻不知如何開口。
顧眠此刻倒是平靜了許多,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搖籃,孩子似乎已經被她哄睡。
餘光掃過門口,好像有人站在那裏。
顧眠停下手中的動作,向門口望去,這才發現容謙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裏。
櫻唇輕啟,卻也隻是張了張口,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容謙的神情凝重了幾分,直接朝顧眠走去,顧眠的視線卻一直都在孩子身上,根本不理會他。
他將口袋中的手拿出來,想為她捋一下散落在耳邊的碎發,還未靠近她臉側,顧眠就躲開了。
這樣不說話,又不發脾氣,真是讓他無可奈何,想不通任何辦法。
容謙直接攬過她的肩膀,讓她轉過來看著自己,眼神充滿自責和愧疚。
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顧眠就是生氣了,索性主動向她解釋,“內個……你能不能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和以前相比,容謙這次不是霸道的命令,而是柔聲詢問。
顧眠心裏怔了一下,原本今日已下定決心,不想理會他,可眼下心中還是有所動容。
容謙將炙熱的目光落在顧眠身上,焦急而期待,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可今天那條新聞讓她太生氣了,她甚至悶悶不樂了一整天。
兩彎秀眉微微蹙起,像是下定多大決心似的,把頭轉向孩子,繼續說“我不知道我眼前看到的是否是真的,但最起碼它就是事實,有些事我不想聽到,有些人我也不想見到,我隻想我的生活能夠安穩。”
她麵無表情的說著,容謙將她臉上的表情都看在心裏,最終拉過她纖細的手掌,用自己渾厚的手掌包裹住它,想用這樣的方式傳遞給她一些溫暖。
她心裏有所異動,如此熟悉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如果這樣的感覺能擁有一輩子,那該有多好!
就在她愣神之際,一陣低低的驚呼聲從她口中響起,緊接著身子早已騰空,任由容謙把她抱出嬰兒房。
容謙輕輕把她放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取過自己剛剛買的東西,放在她麵前,“相信我,無論我說什麼,都請你相信我。”
見她還是不語,容謙繼續說道,“樊若水約我在酒吧見麵,她說有重要事情要和我談,我去的時候,她喝多了,然後就把她送回酒店。”
這樣也不管用,容謙幹脆放出了大招,潤了潤嗓子,十分嚴肅道,“我發誓,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昨天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如說假話,必定會遭受天譴。”
顧眠這次總算有了反應,不過還是一句話沒說,她隻是打開蛋糕的盒子,大吃起來。
眼看著才過了半分鍾的時間,手中的蛋糕就已被她吃完大半,容謙立刻領會到她定是餓了,輕輕撫了下她的臉頰,柔聲道,“你在這等我,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說完,轉身去了廚房。
二十分鍾後,兩人再次在餐桌上見麵。
顧眠見他為自己精心準備了這麼多,滿滿一大桌子菜都是她愛吃的,心裏一暖,雖然生氣歸生氣,可容謙都已經發誓了,他肯定沒對自己說謊,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他肯定不會去見樊若水的。
想到這裏,心情變好了許多,之前久久不散的陰霾此刻也已消散大半,邊吃邊說道,“那你昨天為什麼回來那麼晚?為什麼要騙我說你在忙工作。”
容謙夾了塊牛肉放入她麵前的餐碟中,緩緩開口道,“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嗎?回來晚的原因是她在酒店神誌不清,又犯病了,等她消停以後,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