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終於都快閉上嘴,也不再爭吵,容謙不再說話,直接抱起躺在床上的顧眠向門外走去。
腳下淩亂的步伐讓他失了往日的紳士風度,心裏說不出對顧眠的感覺是愛還是恨。
但是相比起這些,他此時此刻更加的痛恨自己,如果昨天不那麼做,或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她更不會像現在這樣。
果然,和容謙意料的一樣,醫生說是因淋雨後才導致病人發燒,這也就說明她昨天的確是在下雨的時候出來過,而那個時間段,他剛好在醫院和樊若水在一起。
“好的,醫生,我知道了,謝謝你。”
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安心打吊瓶都顧眠,他去為她辦理住院手續,而秦蜜蜜和顧洛一個出去打電話,另一個去買吃的,病房中隻剩下顧眠一個人。
早就注意到這一切的樊若水在某個角落裏偷偷觀察著這一切,所有人離開後,才躡手躡腳來到了顧眠的病房。
畢竟這也是一個機會,反正這個女人躺在床上,更是沒有反駁的餘地,想想她心裏就覺得很開心。
還在熟睡中的顧眠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周圍的危險,依舊在夢中喃喃囈語,夢中她又遇到了那個熟悉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熟悉的空氣轉而消失不見,迎來的卻是一陣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你怎麼在這兒?”睜開眼後,沒有預期到看見自己想看見的人,而是一個女人的臉,還是她最厭惡的女人。
在發生昨天那件事之前,她對她的印象要比之前好一些,可就在昨天,她發現,自己做的這一切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狗始終改不了吃屎,一顆早已發黑的心早已腐爛的,又怎麼會一下子全都變好呢!
對於顧眠的問題,樊若水並沒有立刻回答,她也不是不想回答,但她自己心裏很清楚,顧眠此刻對他的戒備心已經很足,想從她身上下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怔怔地看著顧眠,像是在她臉上打探什麼,直到她在顧眠的臉上並沒有看到預期的笑容時,心裏這才落下一大截。
顧眠的反應也確實在意料之中,雖然容謙昨天有來找過她,並且對發生的事情進行了解釋,但是她心裏仍然有芥蒂,畢竟她看到的是他們在醫院緊緊相擁的那一幕。
她沒有想到,隻是一個故意的擁抱,竟然會讓她有這麼大的反應,甚至和自己暗自較勁。
“顧眠,你別再裝了,不要以為在容謙麵前裝可憐他就會同情你,像你這樣的人,還是老老實實回到家裏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吧!你在他身邊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反而會使他的麻煩。”樊若水在她麵前指手畫腳的說道。
那氣勢,那動作,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母老虎,還真有點想的話劇中的感覺。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她自己都有些詫異,現在這樣的時刻,不應該是兩個女人決戰的高峰期嗎?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樂觀了?
樊若水走到顧眠的麵前,目光淩厲的盯著她看。
一副好像別人欺負了她的嘴臉,這樣的表情,她見過太多次,早就習慣了,隻是淡然一笑,挑了挑嘴角。
“樊小姐可真是會演戲,你的演技都可以和那些好萊塢的大牌明星堪比了,嗬嗬……”突然話鋒一轉,挑了挑眉毛,“哦不對,發消息我差點忘了,你本來就是演員嘛,那會演戲也自然是應該的,生活中到處都在演戲。”對於這個一直在找自己麻煩的女人,顧眠反擊的時候也毫不客氣。
聽到顧眠如此嘲諷的字眼兒,樊若水氣急敗壞的跺了兩下恨天高的鞋跟,當感覺到顧眠身上的嘲諷氣息越來越重時,毫不猶豫的回擊過去。
“你這個賤人,顧眠,你有什麼資格和我這麼說話?你不過就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像你這樣的女人,人盡可夫,還有什麼臉麵在和重慶來往,更沒有資格和他站在一起,因為你隻是他身邊的汙點。”
“樊小姐,這裏可是醫院,你情緒這麼激動還怎麼養傷啊?你要不要去別的地方冷靜一下?”
冷靜?她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樊若水張開自己的紅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在聽到門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時,餘光瞥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熱水,從她那杏仁般的美眸裏,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出乎她的意外,樊若水這次並沒有反抗,而是對她笑了兩下,隻不過那笑容在她看來卻格外的陰險,似乎又在算計著什麼。
算準時機後,樊若水不著慢慢的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隻是,她並沒有送到自己的口中,而是直接把它遞到顧眠麵前,輕輕掰開她的手指,將杯子穩穩的放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