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間的隱約縫隙照射在頭頂的天花板上時,顧眠在眼前斑斑駁駁的光環照射下,逐漸睜開了雙眼。
頭有些發沉,身上還帶著疲倦,隱約間還是有一絲意識,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奇怪,她怎麼感覺容謙昨晚回來了,而且還是他把自己抱回來的。
記憶中還有他的影像,身體上仿佛還留有他手指間的溫度,那眉眼間的溫柔,以及手掌心的溫暖似乎都曾經來過。
難道是自己昨晚做夢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夢?難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搖了搖頭,或許是她多想了,可眼前的這一切太過於真實,自己的確睡在臥室的床上,她昨晚不是在沙發上嗎?
想到這裏,光著腳,也顧不得穿拖鞋,直接跑向樓下,屋裏屋外的跑了一圈後,可哪裏有半點容謙的影子,更不要說他昨晚回來過的跡象,還以為是她做夢,徑直走向洗手間。
經過冷水的清洗,她頭腦清醒了幾分,冰冷的水流刺激著她的感官,全身的每個細胞都瞬間冷卻下來,就像是寒風透過毛孔刺入她的皮膚,植入骨髓,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她有了一絲清醒的意識。
或許是她這段時間神經太緊張了,以至於腦中才會出現那樣的幻想,看來確實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什麼,記得前兩天剛從書裏看過,有一個人就是因為整天沉醉於幻想的世界,不能自拔,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最後把自己給逼瘋了,最終……自殺了。
想到這裏,她渾身打了個哆嗦,背後刮過一陣冷風。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隱約記得,書中明確地記載,那個人的初始症狀就是白日做夢,總把沒發生過的事情當作已經發生了,還喜歡自言自語,用一些特別極端的方法來對待自己。
再到後來,她開始厭食,吃不進去任何東西,甚至是看到食物就想嘔吐,直到最後,她的大腦已經崩潰,精神係統全部混亂……
顧眠聯想到自己,從洗手間的化妝鏡上看了眼自己那十分憔悴的臉色,不覺間一怔。
中的種種幻想似乎在她眼前浮過,仿佛身臨其境般的感覺,隻感覺心跳的頻率越來越快,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直覺告訴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和往常一樣,餐桌上早已經備好了豐盛的早餐,可她隻是看了一秒鍾的時間,就覺得頭暈目眩,開始反胃。
“嘔……”
幹嘔了一聲後,直接奔向洗手間,大腦的神經愈發緊張起來,她不會真的和書中寫的那樣,最後,精神崩潰吧!
心裏突然很不安,仿佛遇到了什麼特別可怕的事,不敢把這件事情對任何人講,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拿著電話的手緊張到發抖。
停頓了十分鍾,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最終鼓足勇氣,打給秦蜜蜜。
二十分鍾後,秦蜜蜜匆忙趕了過來,原本她正在家中睡懶覺,突然接到顧眠的電話,聽她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大堆把她嚇壞了,生怕她要做什麼想不開的事。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秦蜜蜜急切而關心的問道。
“蜜蜜,我該怎麼辦?我好像真的生病了,而且是那種精神上的病。”越想越害怕,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絲絲顫抖,仿佛在下一秒便會哭出聲來。
秦蜜蜜用手掌探了下顧眠的額頭,皺了下好看的秀眉,語氣平緩地說道,“沒發燒啊,你到底是怎麼了?”
“蜜蜜,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看過的那本,就是那個主人公,剛開始出現幻想症,再到後來精神上有問題,最後……”
“最後死了,不就是那個…哈瑞…哈瑞麗安麼?我記得這個,你都跟我講100遍了。”秦蜜蜜胸有成竹地說道。
秦蜜蜜之所以把人名記得那麼清楚,並不是因為她看過那個故事,而是因為顧眠把這本書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了一遍後,她都會拉著秦蜜蜜非要嘮叨一番,久而久之,就算她不看那本書,也大概知道裏麵都寫了些什麼。
“對,就是她,我感覺我好想跟她一樣,我也有了輕度的幻想症,然後今天早上開始厭食……蜜蜜,怎麼辦?”
起初,秦蜜蜜並沒有把這些事當成回事,本以為顧眠隻是說著玩兒的。
可她平日裏就不是那般隨意開玩笑的人,況且此刻她說話的態度也十分認真,秦蜜蜜不由得輕信了幾分。
帶著疑問的口吻說道,“不會吧!那都是,都是騙人玩兒的,你怎麼可能會得那種病,不要胡思亂想了。”
她也不想這樣,她也不想胡思亂想,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還能怎麼辦?
拚命的拉扯住秦蜜蜜的手,用力的搖著,“蜜蜜,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晚上真的幻想了,而且還夢遊了。”
“不會吧,難道真的有這麼嚴重?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秦蜜蜜仍舊是不可置信的問道。
畢竟,在她看來,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太低了。
更何況顧眠前幾日還活蹦亂跳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就這樣胡思亂想,她還是覺得這其中發生了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