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望著窗外的風景有了一會兒,容謙望著身後一直窮追不舍的白色奔馳車,心情突然大好,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的事兒一般,竟然連車上的CD音樂都打開了,還一邊跟著車裏音樂的節奏,甚至也隨之來回晃動,倒像是有些情不自禁。
想不到容謙那麼孤傲冷僻的一個人竟然還能有今天的這一麵,著實讓他大開眼界。
既然他的執著心那麼強,既然他想看看他到底去了哪裏,那麼,他不妨要好好調戲他一下。
想著想著,眼眸裏帶著冷意的笑容,就連唇角都不自覺上揚了一番。
或許他自己不知道,他此刻的目光有多麼寒冷,此刻的表情有多麼陌生,甚至連他眸子裏原本的目光也變得不再如從前那般清澈。
此刻,那原本幽深的眸子中多了一絲不明的意味,帶著一絲狡黠感,幽黑的瞳孔也變得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帶著戲弄容謙的想法,容廷一直繞著他們剛剛走過的循環路足足繞了一大圈之後,才在一個新開的酒吧旁緩緩停留下來。
要知道,如果是單單走這樣一條高速公路,大概需要二十分鍾,可是他足足走了一個來回。
容廷抬眼,望了眼還在他身後窮追不舍的白色轎車,心裏暗自佩服其容謙來,倒還真是一幅死倔的脾氣。
倒不知道是該說他意誌力堅定呢,還是該說他好奇心太重呢!
一連跟了他四十分鍾,他還真是夠可以的。
臨下車之前,又在車裏停滯了幾分鍾,想想他今天的舉動,心裏還真是十分解氣。
容廷原本是沒有打算來這間酒吧的,他原本正和一個跨國企業公司的老總約好在一個五星級會所見麵,但是自從看到容謙跟蹤他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就改變了主意。
不僅推掉了會見,沒有去五星級酒店,反而來到這樣一個其貌不揚新開的小酒吧,目的不單單是為了混淆視聽,更是為了故意氣容謙。
沒錯,他就是要告訴他,他容廷雖然沒有像他一樣那麼穩固的江山,雖然沒有那麼大的權力,但是,那也不代表他可以任由別人宰割,可以對他為聽是從。
每個人都是有自尊的,他也不例外。
自尊這種東西,看似很高貴,其實也十分廉價,並不是隻有身在高處的人才有自尊,他今日的舉動就是要讓容謙看到,盡管,他的身份比較高貴,盡管他的勢力權力財力比他大,但是,他今天還不是一樣乖乖跟在他身後,跟著他白白的繞了這幾裏多的路。
這會兒,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鍾,容謙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在看到容廷的身影向酒吧門裏走路時,這才十分憤怒的摔下車門。
好啊,容謙這才算是看出來了,容廷分明就是在玩兒他,看來他早就發現他一直跟在他身後了,所以,他從開始就故意擺來這麼一出,經過大腦這麼一想,容謙也替他自己的智商感到著急。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夜長夢多還是身體太疲勞的緣故,精神也總是恍恍惚惚的,身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城市中心居民,居然連走到了最集中的高速公路,連點繞了兩圈,竟然渾然不知,卻一門心思的放在一個和他毫不相幹的人身上。
到底是他的過錯,竟然把重心放錯了位置,這麼低級的錯誤也會犯,著實也夠讓他自己頭疼的了。
嘴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的確,但也不能說是和他毫不相幹。
畢竟,他們倆身體裏流的都是容氏家族的血,傳說中的高級貴族,這份血液,他也不知道是該感到榮幸,還是該感到萬惡。
雖然從小到大,包括現在也是,有許多人都羨慕他那份至高無上的尊貴以及手中滔天的權利,還有他那深厚的家庭背景。
但是,這麼多年以來,他真正快樂過嗎?
每天都是在為一些無所謂的事情在忙碌,都是在日複一日像一個機器人一樣重複做著每一件事情,不知道疲憊,不知道休息,也不知道勞累,甚至連一點其他的想法都沒有,臉上都不帶任何表情,真的就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一般。
甚至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了感官,沒有了聽覺,隻剩一雙眼睛,能夠看到他眼前所做的這一切,甚至就連平時吃的飯都覺得淡然無味,油鹽醬醋,他嚐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即使是放再多的辣椒,再多的鹽,再多的糖,再多的醋,對他來說,這些飯菜的味道不過都是一樣的,他沒有什麼特殊的喜好,也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吃,或者是不喜歡吃的東西,甚至連這些挑剔都沒有時間。
對他來說,時間永遠是最寶貴的,而容敬偉從小便對他灌輸著這種一分鍾能賺多少錢的思想,或許,從他生下來的那一刻起,時間對他來說,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而其他的東西對於他來說都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