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萌愣了愣,似乎沒有想到宣歌回答會是這樣的,但是她多少也能才出來一些宣歌的難言之隱——他們這種人和她雖然表麵上身份差不多,但是也隻有孟萌自己心裏麵明白,她和上麵的人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那還真是倒黴。”孟萌意有所指的歎了一句。
宣歌沒有接話。
兩個人把剩下的東西收拾好,海報橫幅都摘了下來,宣歌就準備回別墅收拾一下,去赴約顧誠白的邀請了。
——
“喵……”貓尾巴在空氣中晃動著,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形,但是下一秒,這個弧形就被一個黑色的東西給壓住了——
是一條黑色的連衣裙。
宣歌有些為難的站在鏡子麵前,不知道該穿什麼衣服合適——
太隨便了顯得不太正式,太正式了又感覺有些矯情做作;淺顏色的顯得過於活躍,尤其是在夜色中,跟一個發光的指示牌一樣,但是深顏色的又和她長相不符合,有一點裝成熟的嫌疑。
“崽崽啊崽崽!我到底該穿什麼樣子的衣服啊!”
崽崽剛把自己從那件連衣裙裏麵刨出來,下一秒就被另外一件衣服壓在了下麵。
“喵喵!”它不愉快的叫了一聲,然而它的主人並沒有照顧它意見的打算。
“好了好了就這件了!”宣歌把崽崽抱出來,雙手抱著貓站在鏡子麵前,“崽,你覺得這件衣服怎麼樣?”
身為一隻貓的崽崽肯定是聽不懂宣歌的話的,自然也不懂什麼審美,但是宣歌抱著它實在是有點不舒服,所以它隻能抗議性的“喵”了一聲。
鏡中的少女抱著貓,身上穿著一件複古紅的上衣,下麵是白色的及膝裙,外麵還穿著一個短款的小外套,活潑又不失典雅。就算是去不知道什麼場合,這身衣服也絕對合適。
這樣想來實際上還是有些緊張的,宣歌吸口氣的時間,手裏麵崽崽掙紮的動作更大了些。
宣歌鬆了鬆手,崽崽就從她懷裏麵跳了出來。
“喵”的叫了一聲,然後就踩著小貓步慢慢走遠了。
“叫你聲貓主子,你還真的成了主子呀!”宣歌笑著吐槽道,目光轉到了鏡子上的自己……應該沒問題的吧,這身打扮?
宣歌出了別墅,打了車就前往了約定的地方。
而此刻,在顧家——
顧誠白從床上坐起來,腦子還有一點剛睡醒的茫然。
看著新到一塵不染什麼也沒有的房間,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他猛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指針已經指向了六點半。
他和宣歌約的時間是六點五十,還有二十分鍾。
問題是——自己的手機呢?!
顧誠白站起身來,頭還有點暈,站起來那一瞬間眼前一黑,害得他差點沒站穩又一次栽了回去。
等眼前的景象清晰了之後,顧誠白這才繼續朝門口走了過去。
扭了扭門把手——鎖了。
現在他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呢?這個保留了很多舊社會規矩的古老大家族,現在就像是古代奴隸犯了錯一樣,把他關小黑屋了。
隻不過是條件稍微好了點而已——也隻是一點,畢竟這裏完全不像是顧家,而是一個外麵的三星酒店。
如果不是外麵的景象確實是顧家大院的樣子,顧誠白恐怕還真的以為自己被關到了外麵的某家酒店。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顧誠白在這之前一共隻回過三次顧家,一次是小時候,他站在母親腿後麵,怯懦的看著那些大發雷霆的人們。
這段記憶已經模糊的差不多了,他隻記得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清晰異常仿佛響在他耳邊的“滾”。
第二次回來的時候,是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剛上高一懂了事的年紀。
站在那個和他之前所處環境完全不同的大廳裏麵,看著那些對他百般挑剔輕蔑的人們。
這就是他的親戚們啊,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們啊……
顧誠白捏緊了拳頭,指甲幾乎都要掐到了肉裏。
這兩段記憶絕對算不上美好,第三次的時候還稍微好了一點,至少沒有人直接將輕視擺在明麵上了,但是語氣和說話中也依舊帶著點不屑。
可是那個時候更多的應當是憐憫或者幸災樂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