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氏商量了一夜,隔天找童月汐,“小汐,爹知道這些年讓你失望了,但爹不是你一個人的爹,得一碗水端平。即便你娘是原配,二娘是繼室,好歹也是爹的妻子。她生的孩子爹不好馬虎對待。要是你受了什麼委屈,爹今後多彌補你。但你要知道,你即將嫁入顏家,你與我們童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娘家好了,你在顏家的方才不會被人瞧不起。”
童月汐聽得打瞌睡。
這是各種方法都試過了,發覺對她沒用,最終打親情牌了?
一碗水端平?真是好笑,這一碗水要是端得平,世界上就沒有一碗水端不平的父母了。
這幾年,但凡童顧盼想要的,田氏和童顧盼賣個乖,扮個可憐,就沒有得不到的。即便是在她手中的也能搶了去,隨後還會給她安置個不讓弟妹,搶弟妹東西的霸王名聲。
吃的就更不要提了,童顧盼幾人的屋子裏,總是有著預防肚子餓的零嘴,她和童月雲是絕對不會有這個待遇的。自幼她和童月雲就羨慕不已。
童顧盼等人不要的,才會輪到她和童月雲。
田氏對外卻笑著說那些東西都是她和姐姐鬧的,已經嫁過來了,自然當那是她親生的孩子,能給吃,就給吃,外頭也都覺得後母做成她這樣也是難得了。
再大點,童顧盼想穿衣裳了,田氏就慫恿童俊裕給她買布料,買完之後再挑撥一下她跟童俊裕,童俊裕暴跳如雷,往往麵料就成了童顧盼的囊中物。
以前的童月汐沒有明白過來,倒是聽話得緊。
田氏母女幾個想要吃點好吃的,便把她支使出去玩,漸漸的次數多了村裏人異樣的目光也接著來。
轉頭卻委屈地跟人說是童月汐懶散浪蕩,性子野不服管教,村裏人自然是信她的。
這些事情,田氏做得如魚得水,她可不相信童俊裕丁點兒不知情。
童俊裕喜歡田氏,自然站在她那一邊。
要說與童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可不這麼認為。童家隻是個村戶,與縣裏拔尖的顏家如何相比。
童俊裕這麼說也是為了勸服她把做糖水和做冰的法子教給他們而已。
見童月汐沒有反應,童俊裕繼續勸說,“你也知曉你姐嫁過去那麼遠的地方,我們連見個麵都難。要是家裏頭條件好了,自然有底氣去看你姐,你姐也能好過點不是。”
童月汐依舊低頭不語。
童俊裕忍著氣說了好一會兒,見童月汐隻顧著在那裏發呆,不由怒火中燒。
忍著最後的氣道“小汐,你要是不把做甜水的方子交出來也行,就把做冰的方子教會我們。”
童月汐簡直要氣笑了,這人還有點臉皮沒?糖水好做,有心之人做多幾次就能摸出門道,做冰在這裏卻是個秘方,要是被他們知曉了不拿去賣個大價錢她是不相信的。
倒是會挑。
“不可能。”童月汐說完起身拍了拍屁股離開了。
躲是躲不過的,難怪那病嬌男前段時間那麼淡定從容。感情一早就知曉自己會成為他的妻子。
隻是自己那時候沒放在心上,那會兒他說什麼未婚妻,一家人的時候,已經暗示過她,是她自己粗心,沒往深裏想。
算了。病嬌男看樣子也不會害她,左不過給她簽了個三年的賣身契而已。
這三年她就躲在顏府算了,三年期到,拿回契約自己就自由了。
這期間可要好好掙錢,將來活得才不那麼狼狽。
童俊裕見她絲毫沒有聽自己說,還拍拍屁股說走就走,肺都要氣炸了。
陰沉著一張臉拋出一句話,“站住!你要是真的把方子帶走,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童月汐的腳頓住了,心下好笑,她還真巴不得,轉過身子對童俊裕道,“那最好。”
童俊裕氣得兩眼發暈,太陽穴突突跳,卻是對童月汐毫無辦法。
回到屋內,田氏用眼神示意他情況如何,童俊裕坐在床邊,一手托著另一隻手揉了揉額頭和鼻子,搖了搖頭。
田氏伸出雙手幫忙按太陽穴,好一會兒童俊裕才道,“死丫頭,愣是不肯答應。”
田氏也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眼神陰陰的看著牆壁,絕對不能讓那死丫頭把掙錢的方子帶走!
要是把那幾個方子要到了,將來還怕掙不到銀子?不僅修文能念書,修凡也能光明正大的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