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家書放在家裏後,阿浚就帶著銀月跟同伴們會合,在酒店頂樓用龍語魔法打開時空之門回元界去。
到了元界,恰好是黃昏時段,附近又沒有甚麼人煙,一行人就決定先找個地方露宿。
“就這裏吧。”阿浚認出旅途上曾經逗留過的地方:“之前去白櫻鄉時我們也曾在這裏過夜。”
決定好地方,一行人就進行分工:妮凡和銀月兩女負責搭建帳棚,JP負責狩獵,禦手洗千刃和蒂拉負責采野果野菜,阿浚負責撿柴,維德則負責守望。
附近就有個樹林,元界適逢近秋,枯黃葉片連同幹硬樹枝掉落得滿地都是,阿浚隨便拾幾下就拿到足夠的柴枝了。
在搭建好的帳棚旁邊下柴枝,阿浚就坐在維德旁邊歇息。
“近來很少聽你講話。”阿浚瞟瞟維德道。
“我是個向導,旅人曉得路的話,我就不需要作聲。”維德靜靜的回應。
“若然如此,大人之後打算到哪裏去?”妮凡望著阿浚問道。
“該做的已經做了。”阿浚望著漸漸西下的夕陽,道:“惟一沒做的,隻有跟命運之輪做個了斷。”
“是嗎……’妮凡顯得有些猶豫:“大人,這真的有可能嗎?打敗命運之輪甚麼的……’
“沒試過是不知道的。”雖不曉得該如何做,但阿浚還是存著信心的。
“那…主人有甚麼計劃嗎?”銀月搭腔道。
“先跟克裏斯談談吧,反正白櫻鄉就在前頭。”阿浚看著一個方向,道:“在這件事上,克裏斯和我們的利害關係一致,他應該不會拒絕才對。”
“但……命運之輪不會阻止嗎?”表現閃縮,妮凡放輕聲量,生怕會被命運之輪聽見:“知道大人要對付自己的話,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才對。”
“不,他會準備爆米花等著看好戲。”阿浚肯定的道:“如果玩弄眾生是他的嗜好,那他應該也會有興趣看我們如何掙紮,道理就跟一個小孩會殘忍的欣賞一隻昆蟲如何被玩死一樣。”
“是那樣嗎…?”妮凡不甚確定的道。
“如果當過他的寵兒,你就會明白他的想法。”阿浚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背後藏了多少血淚是旁人沒法明白的。
“我寧可不懂。”被命運之輪看上的可怕,妮凡連想象也不敢。
一晚過去,一行人起程前往白櫻鄉,去找克裏斯商談討伐命運之輪的詳情。
“終於做正事了嗎,龍皇?”克裏斯以著清澈無情的雙眼盯著桌上的茶杯,以著毫無起伏的聲線道。
“先前發生太多事了,不能放著不管。”阿浚正色道:“現在,我們就開始為打倒命運之輪作準備。”
克裏斯瞄瞄阿浚,轉又將視線移回茶杯上:“命運之輪的所在空間與我們的不同,按一般方法是到達不了的。”
“那麼,該要如何作才能夠去到命運之輪那裏?”阿浚問道。
轉頭往窗外看去,克裏斯緩緩的道:“往聖龍門去,那裏會有你所尋的方法。”
“聖龍門……’阿浚沉吟一聲,不自覺的想起了戴維斯、雲狄和丹尼斯三師兄弟:“不知道他們怎樣?”
“到了那裏,我就會找到線索吧?”阿浚問道。
“聖龍門與你關係甚深,隨便看看也會找到,便是龍皇你再蠢也不會有問題。”克裏斯嘲諷一句。
“好吧。”阿浚素知克裏斯個性如此,也沒有把他的嘲諷放在心上。
得克裏斯指點,一行人就決定了下個目的地。由於天已入黑,一行人便回到禦手洗道場,休息一晚後再出發。
“妮凡,你知道聖龍門怎樣去嗎?”飯局上,阿浚問道。
“老實說,我沒有親身去過,但大概知道路怎麼走。”妮凡回道:“除非聖龍門整個搬家,否則應該沒有問題的。”
“聖龍門有多遠?路要怎麼走?”蒂拉興趣盎然的問道。
“很遠。”妮凡籠統的答了句,續道:“由這裏走的話,說不定要半個月的時間。”
“用跑的哩?”蒂拉問道。
“急也不急在一時,無謂胡亂趕路浪費體力。”禦手洗千刃說道。
靜了一會,阿浚徐徐說道:“各位,趁這個機會,我想講一件事。”
“是甚麼,主人?”銀月眨眨眼睛,好奇的望著阿浚。
“接著下來,就是我個人跟命運之輪的恩怨了。”阿浚掃視眾同伴,道:“對手是命運之輪,我不能保證大家的安危……如果想退出的話,就請大家趁現在講。”
“你甚麼時候保證過我們的安危了?還不是要我們拚命。”JP不甚客氣的道:“現在退出了,也不見得那個白衣屁孩會放過我們。”
“對啊,主人。”銀月笑道:“我們不是已經訂了靈契嗎?我是一定不會離開主人的。”
“守護龍皇是禦手洗家世代相傳的使命,拙者定必追隨浚殿到底。”禦手洗千刃忠誠的道。
“我在這個地方已經悶了十多年,這種刺激的機會可是畢生難逢啊!怎能就這樣退出!”蒂拉興奮的道。
“旅人,我會伴隨你直到終點。”維德淡淡的道。
瞄了瞄妮凡,阿浚見她一副天人交戰的掙紮,便宣布道:“若到明天大家的心意還是沒有改變,那就一起在道場正門集合吧。”
“喝!喝,!!嘿呀呀,!!!”
瑰麗宮殿之中,一個灰發的俊美少年正在獨個兒揮刀。即便是進行著武術練習,少年身上的衣服也是華貴亮麗,其炫目光輝連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其頂級品質。
由於少年天資極其聰穎,進步之神速稱得上空前絕後,七天前還是師傅的那個人,現在連當他的練習對手都不夠資格了。
無敵是最寂寞,深居皇宮的少年連個伴兒都沒有,隨卻吃飯讀書睡覺以外,少年的唯一活動就是練武。
宮中沒多少人襯得起少年的高貴身份,父親鮮有與自己溝通接觸,就連母親也隻能在每天騰出些許時間陪伴自己進餐,甚至有時候後宮出現糾紛,母親連半餐也沒能吃足就離席了;偶爾母親也會到來陪伴自己讀書,然而更多的時候她是忙得不可開交,沒法抽身到來,隻好讓書僮和儒士代勞。由於長年孤單,少年性格變得喜怒無常、任性至極,下仆們對他敬而遠之,少年更是寂寞了。
為了逃避寂寞,少年使上全副心神練武,以修煉武功讓自己暫時忘卻孤獨。
日複日,年複年,少年孤獨的度過了他的童年。
年月的過去沒有讓他對朋友的渴求麻木,反而讓少年更加的希冀起來,盼望著自己擁有朋友的一天。
就在那再普通不過的日子裏,少年的願望始料不及的得償了。
“唏!嘿!哼!”
少年一如既往的自個兒演武,手上木劍時斬時刺、忽刺又捺,其變幻莫測直叫見者覺得眼花繚亂,隻見得殘影處處而沒法捕捉木劍的軌跡。
“碰!”
毫無預兆的身後傳出一下悶響,少年反射性的立馬架起木劍轉身警戒,開口就喝道:“來者何人?!”
不是熟悉的父母,不是宮中下仆,也沒有刺客,少年看到的隻有一個趴在地上的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