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向周圍看了一圈,見前方不遠處有根電線杆,於是疾步跑過去靠在它的後麵,回頭向皋月招呼著:“小月,快來。”
星野皋月淺笑一下立刻跟了上去。兩個人的頭就一上一下的在電線杆上探了出來。
毛利這塊朽木也不是不能雕,隻是缺少正確的引導而已。
果然在剛才的事件之後,他明顯感覺到荻野先生複仇心態。
所以他現在必須要弄個清楚。
遠處,那個郵遞員問道:“先生,您這個包裹很沉啊,是準備郵給誰的呢?”
荻野先生戴著帽子,陰影下看不到一絲表情。“你就寄到米花綜合病院去,收件人是小川醫生。就說,是送給他兒子的禮物。”
“小川醫生?”小五郎揪了下胡子,“他不應該是最討厭小川醫生嗎?怎麼還會送這些玩具給他兒子?”
說完這句話,那個郵遞員又問他道:“那您的名字是……”
“田中太郎……”荻野說話的聲音幽幽的,“署名,寫這個就可以了。”
說完,他便把包裹放在了那個郵遞店裏麵。在付過錢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頭拐角,皋月和小五郎才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
“奇怪了……”毛利小五郎自言自語著,“我記得他不是姓荻野嗎?為什麼要署名為田中太郎?這個事情果然蹊蹺。”
躲在身後一直沒出聲的皋月看著差不多了,便接著用手裏的數字表將時間調到了下一個位麵。
像剛才一樣,眼前的景象立即切換到某個保險公司。
這回毛利小五郎並沒有像之前那般驚訝,反而早就習慣了。他在那個人多嘈雜的大廳裏來回轉悠,像是找著什麼。
果不其然,在大廳的某一個辦事窗口外,戴著漁夫帽的荻野先生在不斷地抽泣,手裏死死攥住一張不知名的表單。毛利見到後,馬上插到他斜後身的隊伍裏,裝作像是排隊的樣子。
其實,他一直盯著荻野和他手裏已經變得皺巴巴的單據。
離得近了,便也看的清楚了。隻見上麵印刷著:日本生命保險公司,未成年人‘荻野智也’人身保險。賠償金額寫著兩千五百萬日元,而受益人正是荻野先生。
窗口辦事小姐一直安慰著他:“先生,不要難過了。人各有命,我想智也小朋友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這兩千五百萬是他的保險金,希望你能夠收下它。傷痛會慢慢走出來的……”
看著窗口裏麵慢慢遞出的那張銀行卡和兩千五百萬到賬憑證,荻野先生麵露凶光,一字一頓地:“智也死了,我要這兩千五百萬有什麼用?他不會再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他將那張卡抓於手心,忿忿地走出了保險公司。
在荻野跨出門檻的那一刻,毛利小五郎終於鬆了一口氣:“什麼嘛,我還以為那兩千五百萬他真的不要了呢。還不是拿走了?”
小五郎從開始排隊的時候就一直東張西望,惹得周圍人目光全都投向了他,而他卻一無所知。
身後戴著圓眼鏡的大媽終於忍不住了,指著他的鼻子凶道:“喂,你這個人到底要不要辦理業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