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血腥瑪麗就像其名字一般。冰塊在鮮紅色的液體中浸泡,似乎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
但是這種寒冷並非皋月手裏的溫度,而是來自麵前的兩個來曆不明的男人。
雖然他笑得如同歐洲王子般迷人,但笑意下藏著的,卻是說不出的險惡。他很確定這兩個人就是三起少女失足案件的罪魁禍首。
皋月拿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猶豫停在了唇與杯子間的距離。
電視劇裏不是常有這種橋段?男人在灌醉女人之後就可以肆意而為,她根本不確定僅這一杯,到底會不會醉。
“請吧……”白蘭地又重複了一遍。
皋月看到白蘭地期待的眼神,又瞟向麵前的調酒師,心裏不斷盤算著:
這杯酒是她親眼看著調酒師調出來,然後放在她麵前的。中途沒經過任何人之手,並且調製的過程中根本沒有可疑之處,應該沒什麼危險。
若不敢以身試險,掌握這兩個男人的犯罪證據,這次就算是白來了。
皋月咬了咬牙,心裏一橫。
她已經想好了。喝下這杯酒之後,如果真的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就學琴酒那樣,利用痛感使自己清醒,製止血液循環,這樣迷藥的效果就會消失。
想著,她猛地拿起桌子上的高球杯一飲而盡。
“星野小姐好酒量。”白蘭地輕鼓起掌。“沒想到星野小姐長得這麼可愛,卻這麼能喝酒,真是佩服。”
皋月咂了咂舌,隻嚐到酒的醇香,並沒有感覺哪裏不對勁。
她馬上迎上笑容道:“該你了吧,羅賓先生。”
羅賓是白蘭地平時的化名。聽到這話,他馬上拿起麵前的酒杯,喝的暢快淋漓。末了,他特意將空酒杯向下倒置,表示他一滴不剩。
皋月一直緊繃的神經開始放鬆下來。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這時,調酒師將新調好的皇家賓治放在了白蘭地的前麵。他剛要拿起時卻遲疑了一下,又重新把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他慢慢把那杯雞尾酒推到皋月前麵,說道:“這杯酒,不知道星野小姐還能不能喝下?”
白蘭地拿著酒杯的姿勢並非用手觸碰杯身,而是抓著杯口部分遞給了皋月。所以她並不知道,白蘭地放在手心的迷藥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掉了進去。
經過上一杯的平安無事,皋月這次大膽了起來。“當然能喝下!”說著,她立刻奪過那杯酒。
隨著她一口一口的喝著,杯子的水位也開始已下降。眼看就要喝下一半的時候,皋月的動作卻突然間停止。
她隻覺得耳邊“嗡——”地一聲,周圍的嘈雜變得很悶。接著眼前的事物不停地搖晃,麵前的人也開始有了多重幻影。
要來了嗎?
她的鬢角落有汗珠,喘息變得急促,於是努力晃了晃頭,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這時和她想的一樣,白蘭地和身邊的麥卡倫慢慢扶著皋月向最裏麵的倉庫走去,想通過那裏的暗格走到這裏的地下賓館。
星野皋月現在雖然還有意識,卻一句話都說不出。身體軟綿綿的不聽使喚,隻有大腦的思維不斷運轉。
她死死抓住剛才裝有皇家賓治的玻璃杯,想找個機會摔在地上,用玻璃碎片刺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