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基安蒂和科恩也散了去。地下禁閉室裏就隻剩格蘭利威一人。悶熱而潮濕的昏暗空間,隻見棚頂黃色的燈泡來回搖晃著,發出吱呀吱呀的怪異聲響。
漸漸地,那個燈泡也慢慢與地麵垂直,靜止不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禁閉室的鐵門與地麵滑出一個刺耳的聲音,得到消息後的白蘭地和麥卡倫偷偷摸摸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邪佞的笑容。
看到昏迷在十字架上的格蘭利威,白蘭地直接把地上的水桶舉了起來,猛地向他的身上潑去。
嘩——徹骨的冰涼深深地刺進毛孔裏,未愈合的傷口讓疼痛又一次侵襲。頭腦在那一刻霎時間清醒,格蘭利威猛地睜開了眼睛。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白蘭地咬著牙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格蘭利威啐了一口嘴裏的汙血,輕笑了一聲,定定地看著他。“消息這麼靈通,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都是拜你所賜吧……”
白蘭地倒是幹脆的承認了,並把握住他下巴的手狠狠甩開。“答對了。就是我告訴琴酒,你的真實身份的。怎麼樣,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當初沒有一槍殺掉我?”
“哼……”格蘭利威似乎毫不在意,惡狠狠說道:“你別得意,早晚有一天,你的結局會被我還慘。”
“你!”白蘭地被他的話激起心底的怒火,指著他的手抖了抖,便四處搜尋可以殺掉格蘭利威的工具。
終於,他目光所視的前方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一般的匕首,便發瘋似的想要拿那把刀捅了他。
“不行啊,大哥。”麥卡倫連忙攔住他,“琴酒說過,格蘭利威要他親自處理。如果我們動手的話,怕是會惹上麻煩。”
“可是!”白蘭地剛想說什麼的時候,身上的力氣慢慢鬆懈下來。猶豫了片刻,將那把刀扔回了桌上。
看著格蘭利威氣若遊絲,奄奄一息的樣子,便知道他命不久矣。
“好,我就看你能逞強到什麼時候。我就在家等著你歸西的好消息!”說著,他吆喝道:“我們走!”
接連幾日東京都是陰雨天,潮濕的空氣和濕潤的街道使得來往的行人變得少了。
雪莉離開之後,組織的藥品研究大樓就被琴酒派去的人燒掉了。而後,裏麵的一些研究器械和珍貴資料還有未完成的藥品都已經轉移到了新的科研大樓裏麵。當然,雪莉的位置也被新的研究人員替代了。
琴酒走在那昏暗的而破舊的樓道,耳邊時而傳來細微的滴水聲,黑色的皮鞋在這陰森的空間裏異常清亮。
他本想伸手觸碰旁邊的扶梯,可是看到上麵的一層厚厚的灰塵又縮了回來。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個多年未整修,廢棄的大樓。和之前被燒掉的大樓如出一轍。
不知走了多久,視野裏出現了光源。抬頭看去,一盞嶄新的白熾燈掛在最頂層樓的樓道裏。琴酒緊了步子,三兩下便走到研究室的門口。
他沒有敲門便推門而入,眼前煥然一新的裝修,帶有科技感的研究室與這棟舊樓格格不入。
這裏的研究人員似乎早就知道琴酒會來,看到他,便走到櫃子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絲絨小盒,走到門口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