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黎夢雨第一次聽到皇夜闌向自己表明心跡，但每一次聽到時都比上一次要更加心潮澎湃。
這個男人如此優秀，能得到他的垂愛不知是多少女人所羨慕不來的。
可黎夢雨心裏在歡喜的同時，卻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擔憂。
這樣好的男人，她憑什麼擁有呢？
直覺告訴她，在前世他們一定有過匪淺的關係，但是她卻什麼也回想不起來了。
皇夜闌的心情隨著女孩沉默的時間一秒一秒延長，而愈發沉重。
女孩抬起頭來，和他四目相接，許久才張嘴找回了聲音。
“先生，我……”
話音才起了個頭，男人微涼的食指卻抵在了她唇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他不急這一時。
“我這個人很較真，你若答了，我是會信一輩子的。”
所以，他不想聽到他不願意聽的回答。
也不想看到她以後會反悔。
“所以，想好了再回答我。”
不然，他怕自己做出傷害到她的事來。
黎夢雨沒想到皇夜闌竟然看穿了她心底的那一絲擔憂。
她雖然想說服自己，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不要去在意這些毫無征兆的錯覺。
可那股懼意似乎印入了她的骨血中，叫她如何都揮之不去。
皇夜闌鬆了手臂，黎夢雨這次卻沒有逃，她乖乖坐到一旁沙發上，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男人。
“先生，我們以前真的沒有見過嗎？”
這是黎夢雨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而每次皇夜闌的回答都不相同：
“夢夢想要我怎麼回答？”
黎夢雨撇撇嘴：“我覺得先生有事情瞞著我。”
此話一出，皇夜闌血眸深處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縮。
他輕勾唇角以掩飾內心的失措，伸手替女孩把耳鬢前的發絲別入耳後。
“夢夢，如果能把自己的心挖出來，讓你看看它是否為你而悸動，我會毫不猶豫那麼做。”
“可是那樣會嚇壞你的。”
“於是我會洗去這顆心上的血汙，用上好的絲絹包裹，放進精美的禮物盒中，再把它送給你。”
“這麼做或許並不能改變嚇到你的事實，但至少，在你得到禮物盒的那一刻，心裏一定是歡喜的。”
“它的存在能給你一時的歡樂，於我來說就已足夠。”
將血腥的話題說得浪漫，把浪漫的情節說得血腥，這獨屬於皇夜闌的瘋狂，迄今為止他都掩飾得很好，今晚卻有些失控。
“那你呢？”黎夢雨偏了偏小腦袋，伸手戳了戳男人的左胸膛，“沒有了它，你會怎樣？”
答案不言而喻，他會死。
可他並不在乎，死這種感覺從來不會對他造成任何的恐懼，他唯一懼怕的，不過是和女孩分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