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叫我帶你回去。”
男人公事公辦地提起黎夢雨的一隻胳膊,絲毫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一般的將小丫頭提進了西院裏。
黎夢雨本以為他會帶她回小木屋,誰知直接拎著她上了閣樓。
男人壯實的身子踩在老舊的木質階梯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讓黎夢雨不禁覺得下一步他會將這階梯踏碎。
“那個……宗均?你怎麼會在這兒?難道是車禍把我們送到這兒來的?還有……你說主人,是先生也在這的意思?”
黎夢雨嘰嘰喳喳說一大堆,男人不明所以地蹙了下眉。
“我叫宗承。”他指正黎夢雨,隻當她是口誤。
“一會兒在主人麵前不要亂說話,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他若有所指地警告了一番,像拎小貓一般把小丫頭拎上了樓。
“宗承”這個名字在黎夢雨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驚愕停滯在臉上。
她記得車禍那天月瓊羽有說過,宗均的父親,名字就叫宗承!
她還以為宗均和她一樣受車禍波及而穿越了過來,沒想到這個和宗均長得十分相似的男人竟然是他父親?!
黎夢雨腦子嗡嗡地,直到被拎著上了二樓,安然放到地板上時,她覺得四周的一切都停止了。
昏黃的閣樓二層,窗邊有一張矮榻,榻上擺著小桌,桌上點著照亮這間閣樓唯一的燭火。
閣樓除了那矮榻被燭火照亮,四周都隱沒在黑暗之中。
榻上盤坐著一位少年,身著淡素的白襯衣,領口的兩顆扣子敞開,露出他白皙的脖頸。
因為盤坐的關係,黑色的直筒褲包裹不住他的腳踝,凸起的腳踝骨十分好看,白皙的腳趾自然蜷曲,腳背上筋骨微凸,力與柔並有。
看向少年麵龐時,黎夢雨屏住了呼吸。
他的臉上還留有尚未成熟的稚氣,臉蛋還有少年人的柔和,可那雙赤紅色的眼瞳裏卻盡布深邃的算計與城府。
銀白色短發鬆散地隨夜風飄飛,劉海投下的陰影蓋住了他小半邊眉眼。
“主……喂!”宗承還沒來得及彙報身旁的小丫頭就直直衝著矮榻奔了過去。
宗承長臂一伸想把小丫頭給拽回來,卻被少年一個眼神製止。
咚——
黎夢雨衝到矮榻邊,小身子磕到了榻角也不覺疼,直接爬上榻抓住少年的腿直晃悠。
“你……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瞪大了琥珀色的眸子,在昏黃的燭光下像剔透的貓眼石。
“月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