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多久,顧卿遙就見識了黎霂言的談判技巧。
她看著黎霂言和門口的人說了一會兒,門口的人起初還死咬著不肯破格讓黎霂言進去,過了一會兒到底還是鬆了口。
顧卿遙就在單麵玻璃外麵看著,雖然聽不到聲音,可是她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黎霂言剛剛進去的時候,裏麵的人甚至是微微閉著眼的,顯然是很篤定沒有人能夠撬開他的嘴。
然而黎霂言隻是平靜地笑了笑,說了兩句話,那人就睜開了眼。
顧卿遙目不轉睛地看過去,就見黎霂言靠近了一些,雙手撐在桌上,這是一個極為有壓迫感的姿勢,黎霂言淡淡說著,麵前的包醫生整個人就開始微微發顫。
他像是極為恐懼,甚至下意識地雙手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良久,包醫生方才眼神渙散地點了點頭,這一次,顧卿遙看清了他的口型:“我明白了。”
很快,黎霂言走了出來,淡淡道:“都問出來了,你們可以進去確認一下。”
“謝謝。”門口的陳警官眼底有說不出的欽佩。
黎霂言隻是笑了笑,道:“什麼時候能抓人?”
“逮捕令下來就可以了。”陳警官也顯得有點義憤填膺。
身為一個第三者,竟然到了要給原配下藥害人的程度,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
當天下午,這個新聞讓整個海城金融街都跟著驚了一跳,這甚至不是人們耳熟能詳的金融界動蕩,也不是家族內鬥的紛爭,而是徹徹底底的刑事案。
顧氏的特助,一向是話題人物的淩筱蔓,因為給顧氏的總裁顧彥之妻子念宛如下慢性毒藥被捕。
淩筱蔓從公寓被帶出來時,顧卿遙和黎霂言就坐在不遠處的車裏冷眼看著。
淩筱蔓始終低著頭,直到走了出來,方才四處開始張望。
顧卿遙淡淡笑了:“大概是在找父親。”
“顧先生在忙什麼?”黎霂言笑問道。
“在忙發布會吧。”顧卿遙挑挑眉,神色淡然自若。
這種事一旦出了,無論如何都要出來給個說法,至少也要講明自己的立場。
能讓第三者做出這種事,很少有人相信顧彥之真的和淩筱蔓全無關聯,而現在顧彥之是真的不想再和淩筱蔓沾上哪怕一丁點關係了。
顧卿遙繪聲繪色地學著:“父親昨天說,淩筱蔓這個女人就是個禍害。”
黎霂言被顧卿遙逗得直接笑出聲。
“淩筱蔓這次如果真的被定罪,將來就是有案底了。”黎霂言道。
顧卿遙點頭:“沒錯,到時候即使淩筱蔓還能出來,想必顧彥之也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了。”
“你在直呼顧先生的名字。”黎霂言笑著提醒。
“你很在意?”顧卿遙反問道。
黎霂言輕笑一聲,摸了摸顧卿遙的頭:“在外麵多加注意就好,畢竟你們還沒有徹底撕破這層假麵,在我麵前無所謂。”
顧卿遙看著黎霂言,眼眶有點酸酸的。
好像自己無論做什麼,在黎霂言的眼裏都是對的。
他永遠護著她,無條件地護著她。
“走吧。”顧卿遙輕聲開口。
黎霂言剛準備應,目光卻微微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