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霂言在顧卿遙的側臉印下一個溫柔的吻,沒有多解釋一句,隻是匆匆離開了。
顧卿遙怔怔地看向黎霂言的背影,直覺告訴顧卿遙,這件事定然不可能是商業的事情,倘若是商界發生了任何變動,不說自己一定會接到消息,至少……黎霂言沒理由隱瞞自己。
既然如此,那定然就是關於當年黎驍的事情。
顧卿遙微微蹙眉,猶豫半晌,這才將蕭澤叫了進來。
“蕭澤,黎先生最近還好嗎?”顧卿遙輕聲問。
蕭澤一怔:“黎先生?”
“我是說……黎驍伯父。”顧卿遙的語氣壓得很低。
蕭澤顯然是有點疑惑,聞言方才道:“哦,小姐說的是那位黎先生,最近我沒怎麼聽到黎先生的消息。”
“是嗎……”顧卿遙微微垂眸,沒有說下去。
她總覺得有什麼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悄然發生了,而她甚至沒有加入的資格。
顧卿遙努力將自己的胡思亂想揮去,專心看向麵前的資料。
……
下午,顧卿遙和於海波如約在私人會館見麵。
於海波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服,作為中年男人,不得不說於海波的身材管理是相當糟糕了,現在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啤酒肚外加發際線不斷後退的地中海,顧卿遙微微蹙眉,心說於家最近幾年的頹勢簡直可以從這些人的臉上直觀地看出來。
於海波倒是沒有這方麵的想法,猶自在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麵前的咖啡,見顧卿遙到了,這才揮揮手示意。
顧卿遙徑自走了過去,微微笑了笑,神色很是平靜:“於先生。”
“顧小姐……”於海波似笑非笑地打量了顧卿遙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坐吧,來都來了,怎麼還這樣怕我似的?”
看來今天於海波是要來找回場麵的。
顧卿遙輕笑一聲,在於海波對麵坐下了:“於先生此言差矣,我沒有理由畏懼於先生,今天我們隻不過是為了履行之前就簽訂好的合約而來,於先生剛剛這番話,可不會是想要違約吧?”
於海波冷冷地笑了,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玻璃的桌板顫了顫,似乎是有點不堪重負。
於海波厚厚的鏡片後,眼神相當淩厲而刺骨:“顧小姐真是會說笑,沒錯,合約,是有合約,然後呢?和顧小姐簽訂合約的人是我女兒,昨天顧小姐不分青紅皂白就去了我女兒那邊,和黎少一起演了一出好戲,還報警抓了菡嵐,你覺得這合約我們還能繼續履行嗎?”
顧卿遙忍不住莞爾:“於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都是有點不懂,我隻是去了我男朋友的公司,沒有想到於小姐在公然誘惑我的男友,至於被五花大綁,那是因為於小姐強製猥褻未遂,也是黎先生為了於小姐的名聲著想,這樣即使有現場視頻,也會知道於小姐還有個清白身,有什麼問題嗎?更重要的是,於先生莫要忘了,”顧卿遙的語氣頓時冷了三分,道:“於小姐是以於家的名義和我簽署的合約,不管現在發生了什麼,也不管於小姐現在是否還是個正當民事行為能力人,這都不重要,因為這合約上麵的章,蓋得可是於家的公司章,而非於小姐的私章。”